你是他那传说中的女朋友?
手机的震动将何其拉回现实,她猛地收回目光,拿起手机,是祝馀发来的信息:你快把文屿盯穿了,真不问一下他吗?
何其暗暗懊恼,看向祝馀,对上了他带着担忧的眼神,回道:一时走神了。怎麽能这麽巧,分到我们这组。
祝馀:我刚刚问了白术,是文屿那小子要求的,说是崇拜你,希望你带他。
祝馀看何其半天没有回复,低头打字:要不你还是问问吧,毕竟以後还要带他们,怪尴尬的。
按下发送键的同时,何其站起身:“欢喜,跟我来一下,我跟你介绍一下我们组的情况。”
祝馀呆愣地对何其行注目礼,看着她走出门,李欢喜紧随其後。
他好想吐槽!既然要介绍,咋不给两个实习生一起介绍啊啊啊啊啊!
祝馀很快给出反应:“那,文屿,你之後就先跟着我吧,来,看看我们组的个案。”
文屿的失落明显得离谱,祝馀:谢邀,这种修罗场下次请不要带上我。
何其对待所有人都是友善的,只有面对文屿的示好时,她淡漠疏离,甚至有点逃避,李欢喜敏锐地察觉到了他们俩之间的氛围不对,但他不敢问,祝馀翘着二郎腿在旁边熟视无睹,他挪过去结伴,後来不管何其和文屿气氛有多奇怪,他们都能聊,聊食堂的饭丶聊隔壁马上装饰好的办公室,他们自成另外一个空间,互相不受影响。
两位实习生暂时还不能接咨询,他们需要详细了解孩子们的阶段丶可能会出现什麽样的情况丶适合什麽样的疏导方式,何其和祝馀每次结束咨询都会向他们讲述情况和细节,帮助他们丰富个案资料。
每个咨询师在遇到不同语境和突发状况时都需要有临场发挥能力,这个他们教不了,只能让他们尽可能多的了解。
何其很烦躁,文屿天天在她眼前晃,桃花眼老是亮晶晶地盯着她,好不容易办公室分开了,他也还是有各种各样的借口靠近她,有人在就“师姐师姐”地叫,没人就喊“姐姐”,这天他们在一起整理资料,文屿又开始了新的话题,李欢喜甚至自觉地坐到了祝馀的身边。
“师姐,我有个地方不太会,我给你发了信息,你没有回我。”
何其的青筋跳了跳:“你有带教师兄,需要我告诉你是谁吗?”
“师兄交给我的工作我都做完了,这是额外的,你有看我的信息吗?”文屿小心翼翼地放低了声音,近乎气声,“姐姐?”
何其突然就笑了,文屿愣了一下,被突然站起来的何其拉了个趔趄,沙发上的祝馀吓了一跳,差点把手上的资料扬了,他和同样震惊的李欢喜一起向跌跌撞撞的文屿行注目礼,直到那高个的人半点不反抗地被比他矮一头的人扯出门外,他俩才互相对视一眼,都清晰地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和疑惑。
文屿一路被她攥着薄外套扯进了隔壁的祝馀办公室,因为身高差距,文屿被迫前倾,何其把他推进去,关上门,她直视着文屿,杏眼圆睁:“现在我们两个没有除了校友以外的任何关系,祝馀带你,你不要再来烦我,除了师姐以外,别给我瞎叫。”
何其说完就想开门走人,被文屿抓住了手腕:“姐姐!师姐,你能不能先别走。”
何其甩开他的手,转身擡手扯住他的领子,迫使他微微弯下腰,文屿毫不抵抗,双臂隔空环抱着何其,何其怒视着他,从来都控制得很好的情绪这会儿完全失控了,她伸手近乎粗鲁地扯出他的项链,捏着那枚戒指:“你已经有女朋友了,还给我发信息,还跟我示好,你是把我当什麽?”
文屿看着她红了的眼眶,慌了,不敢抱住也不敢放走,在无数闪烁的想法和解释中找到重点:“我的女朋友是你啊,一直都是你,你同意了跟我交往,也是你单方面说结束,那绝对不是我们的结局,我要证明给你看,我们可以合适的。”
何其脑瓜子嗡嗡的,闪过了无数反驳的话,终究是一句都没说出来,文屿继续说:“这个戒指是你没有带走的,我把它捡回来了,就一直戴着,我相信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何其皱着眉头,视线下移,看到了文屿被自己扯出褶皱的领口丶乖顺地垂在他胸前的项链和自己手指间的银色戒指,往上看到了文屿专注的目光,他的眼睛还是那麽清澈,一双桃花眼正紧张地看着自己,何其没由来地感觉到了丝丝心疼,她动唇:“对不起啊,因为我的猜想给你带来——”
话音未落,文屿虚环在她身侧的手臂收紧,将她搂进了自己怀中,结实丶温暖,时隔多年,文屿的怀抱更宽大了,何其强迫自己放开即将回抱的手,轻轻将他推开,文屿顺从地松手退後,目光随着她离开办公室。
经过了这件事,他们俩的气氛变成了另一种微妙,文屿还是在方方面面照顾何其,何其不拒绝了,但却出现了躲闪的现象,祝馀好奇得紧,找了个晚上溜进何其的家。
何其穿着宽松的衣服,让祝馀进了门,倒了一杯水,对上祝馀亮晶晶地好奇目光:“想问啥就问吧。”
很多时候自己反而不了解自己的想法,有祝馀的各种问题,或许能帮她理清楚他们的关系。
“他是跟你解释了吗?”
“那个戒指是我之前搬家落下的,也不是很重要,所以我也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