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贪恋“她曾小声告诉他,她小名阿窈。……
冷冽的过堂风袭来,吹乱了明姝披散的头发,和着上衫衣襟陡然敞开,只剩一件香藕色的诃子勉强遮体,彻骨的寒意沁入如雪似玉的肌肤,引起一身战栗。
她惶惶地看着面前人,可他眼底并不见欲念,而是凶狠的恨意。
她没有机会去思考他的恨从何而起,在他的压迫下,她浑身瑟缩着不断收紧,脊骨将梅树压得轻轻摇晃。
枝头朱梅飘摇着落在她羊脂玉般的身躯上,红的艳丽,又是一抹绝色。
“别这样……求你,别这样对我……”
她顾不上体面和尊严,语气近乎哀求,沾着眼泪的头发丝凌乱地腻在脸颊上,一双盈水长眸变得红肿不堪,原本的矜贵在他的磋磨下消失殆尽。
而她本就生了副楚楚动人的面容,在这样走投无路的境地下,就连啜泣的哭腔都带着勾人的音调,而那由内至外泄露的恐惧,反愈加激发凌虐者骨子里的血性。
陆晏清眸色暗沉,手掌上移,攥住她纤细的脖颈,指腹在那处跳动的经脉上轻轻摩挲,侧过脸在她耳边低声道:“别再让我听到你说这样的话。”
明姝讷讷地点头,泪水随之滑落下来,在他的禁锢下,她能做的唯有拼命撕扯衣衫,将裸。露在外的皮肉遮挡住,由此保留最後一丝尊严。
他松开手,看着她顺着树干瘫软下来,十指死死拽着衣襟,如在炼狱里走过一遭似的,面色苍白,双肩颤耸个不停,连唇也直哆嗦。
“你这样对我……就不怕死後下地狱吗……”
陆晏清俯身,朝她递出一只手,一面淡声道:“不是告诉你了?就算我死,也要拖着你一起。”
“我宁愿现在就死。”她擡起头,泪眼婆娑地瞪着他,往日躲闪的眼神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清冷决绝,“被困在这里的每一日,我都生不如死,比起现在这样被你欺辱,我倒不如,一死了之……”
话落,他反手攥住她下巴,冷喝道:“你胆敢寻死,我定让你死不瞑目。”
明姝双目无神地看着他,心中有什麽东西正在一点一点崩塌,她就快崩溃了。
这一身清白,她不知还能守多久。
她垂下头,泪水夺眶而出,双肩瑟瑟起伏。
“求你,放我离开吧……”
“你休想。”
话音刚落,平漳馆院门被推开,见得眼前一幕,仆人愣在檐下。
陆晏清直起身子,高大的身体将蜷缩在地上的人遮挡住,冷声问:“何事。”
仆人垂下头,恭声道:“公子,公孙先生来了。”
“知道了,请他在前院稍坐片刻。”说完,回过身拽住明姝的胳膊,“起来,去换身干净衣裳。”
明姝用力摇头,死死抱紧双膝,抽泣的嗓音有些沙哑,“我哪里也不去。”
她现在这副模样,如何见人。
陆晏清皱眉,强硬地将她从地上拽起来,“是你自己去换,还是要我亲自给你换?”
听到这话,明姝立即扯着衣裳站起来,逃似的跑进自己房内,九儿早早替她寻了身新衣裳,大小刚好合身。
拾掇干净,公孙先生被请过来,问罢诊後给她开了副药方,临走前嘱咐她勿要忧思伤神。
明姝看向立于窗前一言不发的男人,不禁凄笑,而今如鸟雀般被人圈在笼里,她如何不忧思丶不伤神?
***
入夜,明姝独坐窗前兀自失神,算算时日,她被困陆宅已将近一个月。
眼看年关将近,而她一家几口尚四下分离,母亲与嫂嫂境地如何也不清楚,想到这,不禁潸然泪下。
就在这时,隔壁厢房忽然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听着就像一堆瓷器掉在地上摔碎的声音。
她惊得身子抖了抖,瞬间醒了神,曲臂趴在窗沿上,支起耳朵静静听了会儿。
那摔砸器物的动静持续了很长时间,时不时夹杂着痛苦的呻。吟,她蹙眉,向外看去,漆黑的庭院里悄无声息,连个人影都没有。
温伯说,陆晏清平日不喜奴仆近身伺候,所以偌大的宅院总是冷冷清清的。
午夜寂寥,就连吹进屋里的风都渗着森寒,她有些害怕,直起身子阖上窗户,正打算回榻歇息,那摔打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这动静闹的她心里惶恐不安,理智告诉她莫要多管闲事,可人到底都是有好奇心的,于是,在做了一番内心斗争後,她披上外衫往外走去。
谁料才绕过屏风,九儿迎面匆匆走来,面色焦急地冲她比划着什麽,可看了半天也没能看明白是什麽意思。
她无奈道:“九儿,你动作慢些,我看不明白。”
九儿有些急了,干脆拽住她衣袖往门外走,一出门口,隔壁厢房里的动静便听着更清晰了。
是陆晏清的声音。
她在石阶上站了会儿,只见那室内昏暗,隐隐一道高挑身影,又是“砰”的一声,她心头发颤,忍不住轻声问:“你家公子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发什麽疯?”
九儿急得团团转,偏又不敢上那屋里去,只合着掌心冲她乞求,一面又指着自己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