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屏住了鼻吸,却忘记开口呼气。
他在近,继续地近,太近了,男性的施压感越来越强,她几乎快没有气了。
直到唇珠碰到她鼻尖,他一个突然停下,像刀尖刺到点皮肉后,又抽地一下收回杀心。
他身上有一种黑暗的纵欲感漫开。
明明跟他的性爱没什么印象。
但她突然能感觉到他们做的时候有多疯狂窒息。
咚,咚咚咚。
一下的,她重重无序的心跳声加,有点眩晕。
他手指在烫,却莫名有一簇冷气渗进她。
她冷得脊背一颤,终于想起来自己忘了呼吸。
在冬旭深呼吸时,他说话了。
低低地:“Jeferaitoutcequi1faudra。”*
很小声,很模糊,她没有听清。
空气重得要塌下来了,程锦忽地放开她。
他猛咳不停,待平静了很多,才轻轻问:“要我离你多远?”
又说:“要我搬走吗?永远不见吗?回家拜年是不是也要装不认识?然后所有有关我的东西都打包还给我?你敢说我就敢做。”
冬旭沉默了。
她不敢想象一辈子见不到程锦,他和陆泊的地位只比父母低,是她唯二可以用“最亲”来形容的没血缘关系的人。
她接受暂离,但接受不了永别。
最后,程锦温和地道了谢,以及晚安。
看他像薄叶般的背影消失,冬旭靠在墙上,双腿有点无法站立。
偏过头,她看去他消失的地方。
……………………
第二天下班晚上,陆泊前往她家。她买菜,他掌厨,手艺比高中更好。
吃饭间,她不由问:“其他纹身都洗掉了?”
读书时的少年张扬,怎么个性怎么来,除了后脖,她隐约记得后腰一块儿也有。
陆泊撩起上衣,拉下一点裤腰,露出内裤边和胯骨。
胯中间,鼓出的形状好明显。
陆泊:“有是有,这地方,你要看?”
冬旭赶紧埋头吃饭。
饭后,她去洗漱。陆泊则在沙看电视,眼睛放在屏幕,心却在乱飘。
这沙,小了,施展不开。
他有点不满。不满后他就唾弃自己好色。
靠着背,陆泊张开双手平放在沙,右掌心在沙缝刚刚挨上,瞬间,一个突出的异物感传来。
他不禁抬起手,目光聚过去。
他现——那是一只男士手表陷进了沙。
不是他的。
……………………
电视声嘈杂欢笑。陆泊低沉不语,昨晚被拒掉的视频电话如荧幕般在脑里浮现。
他不声不响,将手表塞进了裤袋。
听到冬旭洗漱出来,他放空地看着电视,低低一句:“昨晚一个人睡,睡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