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院长,你怎麽也由着她胡闹。」沈苍一摇了摇头,看着庚桑箬的眼神里却没有半点责怪。
「无妨。」段在青摊开手,水面下升起名册,他翻动了一会儿,道,「找到了。」
名册上黑墨显现,慢慢浮现出一个被划了道斜杠的名字。
「云,箬。」庚桑箬拉着沈苍一的手臂摇了摇,「师兄,他名字里也有个箬,真巧啊,倒是跟我有几分缘分,怎麽样,要不真的去找人把他带回玄阳宗?」
沈苍一目光顿了顿,点在那个名字上的眸色忽地冷了不少,名册无风自动,哗啦啦翻动着,啪一声合上了,他转身就走:「我玄阳宗山门可不是随便捡个人都能进的,天色已晚,段院长,告辞。」
「大师兄,突然怎麽了嘛?等等我!」庚桑箬不明所以,提着裙摆小跑追上去,中途停下来朝段在青挥了挥手,「院长,这人若明年再来的话你可要告诉我啊,毕竟没被潭水下的法阵拖下去的他可是头一个,我还非要来见上一见不可。」
段在青揣着手对她点了点头,少女粲然一笑,追着她大师兄去了。
段在青等着他们的脚步声消失,又看了眼名册把云箬的名字记住,抬手让名册沉入水底。
明年看推介信的时候可以多注意这个名字。
不过今天学院百年大典,玄阳宗宗主的首徒前来观礼,倒是满足了他另一个好奇心。
都说玄阳宗宗主的三个徒弟对他们这位小师妹宠爱至极,今日一见确实所言非虚,这姑娘浑身上下全是名贵的法器,光是手上那一串小铃铛就价值不菲,更不用说她身上左一层右一层灵力非凡的防护,明显是好几个不同的人加着给她的。
啧啧,果然甚是宠爱。
他得回去和今天没出席入学礼的其他副院长们分享一下。
*
云箬他们跟着林望和百里夜赶了一晚上的路,总算在天亮前到了闲云宗,阿恒趴在胡勇背上睡得不省人事,口水流了他师父一脖子。
胡勇本来要回北州城了,但他实在不放心云箬一个小女娃跟着俩奸商走,硬是一路跟了来,等把云箬安顿好了再走。
此刻他狐疑的看了看眼前搭着青瓦草檐的小院门,抬头在四周继续找:「到了?在哪?」
「就这。」林望反手敲了敲院门侧面一块竖着的木板,指了指上面的字,「闲云宗三个字认不出来?」
胡勇:「……」不是认不出来,是不想认。
从未见过如此寒酸的宗门!说是乡下的茅草宅子他都不怀疑。
林望推门进去,脚下却不小心踢到了什麽,还没等他出声,一串响亮的狗吠就响了起来,应着狗叫,院子里咯咯咯地响起起此彼伏的鸡叫声,中间还夹杂着大鹅嘎嘎的混音。
鸡鸣划过天际,第一缕天光照亮了大地。
阿恒在师父背上醒来,睁眼看到的就是满院乱跑的动物,一只狗追在鸡群身後,撵得大鸡小鸡成串疯跑鸣叫不已,狗背後又追着几只大鹅,仰着脖子摆着八字步,雄赳赳气昂昂地张着翅膀,嘴里还叼着一撮狗毛。
林望崩溃大叫:「江北山!你的鹅又在咬大黄!大黄你又睡在门口!」
百里夜默默把院门关上,在门槛上坐下,对身後的云箬和胡勇淡然道:「等他们收拾好再进去,先休息会儿。」
云箬:「……」
胡勇:「……」
这真的是个仙家宗门吗?
第10章
林望叫了好几声,院子南面房间的窗户开了一半,一个东西咻地飞出来,林望灵巧地侧身闪躲,那东西直直穿过院子咚一声撞在对面一间屋子的门上,是个长柄木勺,掉在地上像根指针一样滴溜溜转个不停。
屋里一个清冷女声闷着声音骂道:「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骂完窗户砰一声又关上了。
对面屋子的门很快打开,一个身影边打哈欠边披外衣走出来,走到门边把木勺捡了起来,闭着眼睛一通梦游般地吆喝:「大黄,大白二白三白……」
吆喝到一半大概想起来对面屋的人还在睡,立刻放小了音量,用气音继续吆喝:「大黄大白二白三白别闹了,二白不要咬了,大黄快秃了……」
林望咳了一声。
江北山抬头看了一眼,流畅地立正站好低头行礼:「师兄早上好师兄回来了啊。」
林望:「……还在梦游呢?」
三秒後江北山才真的醒了,嗷一声朝林望扑过来:「师兄你怎麽天亮才回来!百里师兄呢?这次你们赚了多少灵石……」
「嘘!」林望一把捂住他的嘴。
两人狗狗祟祟看向刚才扔勺子出来的窗户,确认里面的人还在睡才松了口气。
「小声点,别被月辞发现了。」林望放开江北山,「赶紧把你的鹅关回去,大黄惨的我都看不下去了。」
「好的师兄。」江北山很快把家禽们各自关了回去,想了想还是决定纠正林望的说法,「月辞师姐没有那麽凶。」
林望戳他脑袋:「她都扔勺子砸你门了,还不凶?」
江北山这才想起来手里的木勺,连忙用袖子擦乾净端端正正放回纪月辞窗台上,仰脸冲林望憨憨一笑:「不凶,师兄师姐和师父都对我很好,我知道的。」
林望推他脑袋一下:「少来,你百里师兄找了个人回来跟你抢活干,你要被扫地出门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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