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箬连忙摇头表示不打扰:「後山又不是我的,你想来就来,不用管我。」
百里夜点点头:「嗯,如此便好。」
云箬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却说不上来。
偶尔她练剑结束的早,百里夜在专注的做法器,云箬也不打扰他,在百里夜带着的一堆玉石工具里挑拣几个,学着他的样子试图刻法阵,总是以失败告终。
又废了几块玉石後云箬就放弃了,转而去看百里夜。
他最近没做结界玉,带来的都是雪白的骨器,刻法阵的时候还能分心和云箬说几句话。
「要再做一只传呼鸡?」云箬问。
百里夜眼睛盯着手下的动作:「一只不够你玩吗,还想要一只?」
「没有没有。」云箬也专注地盯着他手里的动作。
百里夜的手很好看,骨节明晰,手指修长有力,刻阵法的时候很灵活,起落有致,云箬盯得有些出神,她也是这麽刻的,但总是会把玉石弄断,果然能做法器不是灵力够就可以的,还得有天赋。
百里夜偏头看她一眼:「结界玉的小鸡等过段时间再做,你且等等。」
「好。」云箬眼睛一眨都不眨。
百里夜手指动了动,法器内阵法变换,云箬睫毛就跟着颤一颤,盯了一会儿就眼睛酸涩,猛眨几下,汪了一汪泪,只好闭上眼睛歇一会儿,缓过来就不敢一直盯着看了。
云箬忍不住问他:「你眼睛不累吗?」
刻下的阵法那么小,纹路繁复复杂,别说手上的精准度,她光是看眼睛都受不了。
百里夜头也不抬:「习惯了,我喜欢做法器,很有趣。」
云箬还是第一次听百里夜说起自己喜欢什麽:「不会觉得很枯燥吗?」
「一开始会。」百里夜说,「阵法繁多,变幻无穷,要记下来确实枯燥,特别是刚学的时候,同一个阵法练十天半月,做梦都梦到自己在走迷宫,快看到门了,阵法突然就变了。」
「跟我这两个月困在阵法里的感觉好像。」云箬感同身受,「我有一天晚上也梦见自己走迷宫了。」
百里夜依旧低着头刻阵,手很稳:「是麽。」
「是啊。」云箬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但是我感觉做法器更难,比起做法器刻阵法,我更愿意去破阵。」
百里夜瞥了眼旁边几块废掉的玉石:「那看来还是我比较厉害一些?」
「当然。」云箬笑起来,「还能分心跟我讲话,相当厉害。」
百里夜停下手上的动作:「听着像是在嘲讽我。」
「冤枉啊。」
云箬叫冤叫的一点都不走心,凑过去看他手里刻好的阵法,雪白的骨器上金色符文流动,慢慢隐去,百里夜弹了一下,骨器发出铮然鸣响,震颤不已。
云箬这才看出点雏形来:「这是一截剑的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