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听得沉默了。
这分明就是当苦力去了,再小的宗门最少也有个上百号人吧,三四个人那得忙成什麽样?
两人说着话就到了东院寝舍,云箬本以为会是山间院落,没想到寝舍是贴着山壁而建,一眼看去几乎和山壁融为一体,抬头看去只觉高大雄浑,又透着几分峻险粗犷。
她跟着叶景走进去,里面的观感和外面天差地别,顿时像是普通寝舍了。
「舍间都是随机安排的,你在第八层。」叶景带着云箬上楼,「我在第四层,你记一下我的寝舍号,以後有事可以来找我。」
「好。」云箬记下叶景的寝舍号,想起胡勇曾经说过,他在学院修习了十年,一直没有进步才离开,「阿景,最长可以在学院修习多久?」
「多久都可以啊。」叶景说,「你之前没打听过学院的事吗?」
云箬摇摇头。
叶景笑道:「学院不设年限,也不收学费,进来的学生待过一年就可以接取学院给的任务赚灵石,当然,其中一部分要上交学院,不是宗门弟子的,每年学院会有一次开放日,各宗门都会来挑选心仪的弟子,也有人修习期间就脱颖而出,直接被某个宗门看重收为弟子,可以进宗门去修行了。」
「哟,阿景,接新生呢?」两人走到第八层,叶景正要带云箬去她的寝舍,走廊里响起一个带这些痞气的声音。
云箬转头看去,一行人从最东面的走廊慢悠悠走过来,打头的年轻男子衣着一看就十分考究,脸上挂着三分混不吝的笑意,长相英俊,说话的语气却透着股轻慢的不可一世。
「关述。」叶景收了脸上的笑,淡淡看着来人。
「挺辛苦吧?」关述走过来挡在走廊中间,手抬到眉前朝窗外看了看,「今天太阳挺大的,接新生这种事当然就是你们这些天赋平平的人该干的事,院长人真不错啊,多少给你们找点事干,你说是吧?」
「是啊。」叶景点点头,「可以让我们过去了吗。」
关述目光看向云箬,云箬静静看着他,一双眼睛映着窗外照射进来的太阳,像是透明的,又清又冷,莫名看得人心头一跳。
关述把云箬打量了一番:「新生?叫什麽?」
叶景上前一步挡在云箬面前:「让开,我们要过去了。」
「别急啊。」关述笑了笑,寸步不让,反而朝前走了一步,微微弯腰看着叶景,「阿景,上次跟你说的那件事你考虑的怎麽样了?以你的天赋,能进宗门就该谢天谢地了,何况是明仪宗。」
叶景没说话。
关述站的更近了些,几乎贴着叶景的耳朵:「好好考虑,我这可是在帮你……」
「吵死了。」一个嚣张的少年声插进来。
几人旁边的一间寝舍门砰地打开,一个少年走了出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关述:「闪开,别在我门口叽叽喳喳的。」
「陆子云。」关述脸色沉下来,「你说什麽?」
「叫你闪开。」陆子云重复道,「怎麽,听不懂?那滚呢?」
「你!」关述怒道,「谁给你的胆子敢这麽和我说话!?」
陆子云冷笑一声:「这里是学院,不是你明仪宗,你管我怎麽说话。」
关述怒极而笑:「别以为你进了玄阳宗就了不起,不就是个外门弟子,嚣张什麽?」
「那我也是凭本事进的,不像有些人靠投胎。」
「你他妈……」关述直接被气失声了。
这小子还是一样的嚣张啊。
从陆子云刚露脸的时候云箬就认出他来了,一年多年在北州城,就是他和另外两位仙门弟子来修补结界玉,时隔一年,这张嚣张又不耐烦的脸依旧没什麽变化。
陆子云的目光从云箬身上扫过,半秒都没停留,显然没认出她来,反手关了自己的寝舍门,用肩膀撞开关述一行人,径直下楼去了。
「走。」关述丢了面子,瞪了叶景一眼,也带着人下楼走了。
「谁呀?」云箬问。
「明仪宗宗主的儿子,未来少宗主,天之骄子。」叶景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关述的背影,领着云箬顺这走廊往里走,语气多少有些恼怒,「他也住八层,你平时要是碰到了躲着点,听说前年还有人因为他被休学了。」
「知道了。」云箬对关述第一印象可以说是极差,并不想和此人有交集。
「不过你也别担心,学院内不允许私斗,顶多也就是口舌之争,互相呛几句罢了。」叶景又安慰云箬,把她领到了寝舍门口,「到了,你先进去休息,这两天都没什麽事,三天後才是入学礼。」
「辛苦了。」云箬说。
「晚上我来带你去吃饭。」叶景丢下一句话匆匆走了。
云箬进了寝舍,还好,屋子算是宽敞,布置简单干净,她收拾好行李,铺好了床铺,发现包裹里多了一包东西,打开发现是她在闲云宗时候用的用具,喝水的杯子,插霁雪枝的玉石小瓶,和纪月辞一起喝酒的时候最喜欢的花瓣酒盏,还有一小袋灵石,以及一堆玉石小鸡。
这是什麽时候放进去的?
云箬把东西都拿出来放在桌案上,小鸡加上她自己的那一只,一共有六只,每只冠羽的颜色都不一样,应该是百里夜後来又做的。
除了传呼鸡,她在闲云宗的所有东西几乎都在这里了。
云箬看着这些熟悉的东西,偷偷离开时被压抑住的不舍的心情终於涌了上来,坐在桌前把头埋在了膝盖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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