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暖看阿虾笑得灿烂也跟着笑了起来,“就是命中注定。”
阿虾笑倒在阿暖怀里,好在他那天一点都没有犹豫地奔了出去,一开始也只是想说救下那几个挤在最前面的大妈大婶,没想到不仅帮着阿冬找到了少爷这条从不知山上跑走的龙,还为他阿虾寻到了如意郎君。
“我跟你说,我那山洞可好了,这会要下雪了泡着暖泉最是驱寒”阿暖搂了阿冬的肩膀,从敖曜的手上接过些吃食就带着人往河那边去了。
这会小鸟也不知道去了哪,河边就剩下岚竹和敖曜,岚竹笑了一下,“我知道你为了什麽而来,这会先跟我上山吧,不知罗汉等你很久了。”
敖曜看这如今进了不知山的地界,不论怎麽说他都是还在监禁期的一条西海恶龙,于情于理也应该先去找那不知山上的监官才是。
“那阿冬他,你至少要先告诉我他的下落”敖曜这会也算是认了,只要知道下落知道阿冬没事就行,剩下的就等他禁制解除他再下山寻人就是了。
“阿冬就在山上,龙君稍安勿躁,他没事”岚竹引了敖曜顺着上山小径去往山顶。
敖曜跟着岚竹上了山顶,敖曜虽然在这山上监禁了四百来年,但是因为种种原因他没有出来在这山中行走过,如今这一路走来倒是发现这山虽然不高倒还是灵秀的,这会夜幕降临山风也逐渐寒凉了起来,但是知道阿冬没事,知道阿冬就在这个山上,敖曜的心口还是觉着温温热热的。
岚竹将敖曜带到庙里拿着吃食就往後面去,“龙君就在偏堂稍等,我去找不知罗汉来。”
敖曜在小庙里闲逛了起来,他在想会不会跟偶遇阿暖丶岚竹那般也在这里的某处与阿冬不期而遇,敖曜慢慢踱步,现下虽然是隆冬但是小庙庭院里除了菩提外还种植了不少仙草,灵力充沛得敖曜都感觉到全身是劲。
他走到偏堂的窗户底下,这里有一大片天门冬枝叶繁茂的看得敖曜又是羡慕又是好奇,如果他那盆天门冬将养了这麽七百来年想必也枝叶繁茂得很吧。
这会山风裹挟着些雪雨穿过天门冬枝丫间,带着些海的腥味还有点不属于隆冬的暖融气息,敖曜蹙了眉,这味道,他奔向天门冬旁边不管不顾地顺着根系一阵摩挲,不多时在天门冬的枝叶间摸到了颗明珠,无数碎片在敖曜的脑海里慢慢串联了起来。
那夜龙角划过阿冬下颌的触感,阿冬轻颤的腰肢还有那颈项间一截红绳以及红绳上栓就颗浑圆明珠,在烛光的照射下流金璀璨。
“阿冬是个天门冬草药精啊”敖曜喃喃道,刹那间灵台清明,一道灵光冲破重重迷障直达敖曜天灵。
被岚竹在後院菜地找到的不知罗汉这会带着岚竹前来,发现这禁制在不知山上的西海龙君敖曜现下整个龙都不一样了,眉宇舒展,唇边带笑,这眼中更是星斗璀璨,似有光迸发出来,仿佛春风吹开了冻土,反倒春光灿烂了起来。
神清气爽的敖曜站起身来,对罗汉拱手道,“罗汉,老当益壮。”
不知罗汉这会也回过神来,“龙君别来无恙,当年你随我落在这山上河中,还只是个少年模样,如今也是天人之姿了。”
岚竹看两人接上了头也就去後堂竈房准备晚膳去了,不知罗汉欲引敖曜去偏堂屋内,“看这样今晚估摸着会下雪,龙君不若到房里喝杯暖茶。”
敖曜这会倒是不急着去房里,“今晚有雪,这阿冬会不会冻坏了?”
不知罗汉听了这话有些莫名,他只知道阿冬那孩子此前砸了龙,心存愧疚带着岚竹一同下山,没几天阿暖也追了去,只是没想到最後是岚竹和阿暖两个人行色匆忙地带着变作天门冬本体的阿冬回来。
那天几个人连夜七手八脚地把阿冬本体种植在了这偏堂窗下的土里,这事也就只有他们四个人知晓,这在河底睡了四百年又突然跑回去,还了因果又戴罪立功的敖曜龙君是从何得知的。
敖曜看不知罗汉不做声也知道这估摸着是个秘密,于是蹲下身指了一处对不知罗汉道,“这里有颗明珠,想必阿冬从小戴在身上你们都很熟悉了。”
罗汉点点头,“不错,当年我跟药痴在河口发现阿冬的时候,他脖子上就戴着颗红绳穿就的一颗明珠,浑圆且精致。”
敖曜继续道,“是不是还有块半个手掌大小的石块,圆润得好似玉石一般。”
罗汉这会纳罕了起来,那石块他们也有近百年没有见过了,以为是哪次阿冬变回本体被埋在土里没有扒出来呢,後来他听岚竹意思是当年阿冬送了那个误打误撞进了山的柳郎。
“龙君说的都属实,是阿冬告诉你的?”罗汉说出心中猜测。
敖曜却高深了起来,“罗汉不妨再大胆些猜猜,想想敖曜当年是缘何被禁制在这山中水涧的。”
不知罗汉将当年种种与现下这诸多疑问一桩一件地拿出来细细回想,最後串联起一个非常大胆的猜测,他沉吟的半盏茶时间,敖曜蹲在天门冬边拿着块淡青色的锦帕擦拭着叶片上的灰尘,这会已经有雪落了下来。
“所以,阿冬就是龙君当年丢失的那盆天门冬”不知罗汉说出心中猜想,串联了所有的证据与推断,往往最後那个最不可能的反而真的会是真相。
“罗汉慧根不老,还是聪明机敏得很”敖曜站起身来,“阿冬这多久能恢复人身,现在已经落雪。”
不知罗汉掐算了下,“如果估算不错的话,应当是今夜。”
“还有就是,阿冬就是我天门冬灵草这事,希望罗汉往後暂时不要提及”敖曜拱手道,“这是敖曜的不情之请。”
“龙君思量得有道理,当年之事说不清道不明,为了阿冬也应当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罗汉看岚竹从竈房过来就对敖曜说,“龙君不如用了膳再说。”
敖曜看着窗下的天门冬,点点头随罗汉进了屋,身後的天门冬在微雪当中轻轻摇曳。
敖曜那夜在窗下看护了半宿,等来了午夜阿冬化形的瞬间,他看着那些天门冬枝叶越生越多,越生越茂密最後收拢到了一处变作个赤身裸体的青年来,敖曜立刻解了皮氅将人裹了起来抱回偏堂。
一同陪伴的岚竹看了眼不知罗汉,罗汉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岚竹福至心灵除了帮忙诊脉之外倒也没有那麽多言语,发现阿冬一切安好後岚竹同罗汉也就各自回去歇息了,房间里独留敖曜陪在阿冬床边。
【作者有话说】
串联了所有证据与推断,最後往往那个最不可能的可能真的会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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