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麽可以这样!
那一碟点心,最终还是下了程绾绾的肚子。她吃得很慢很小心,一来是她有些撑了,二来是她怕点心渣洒下来弄脏桌案。
江诀经文又抄完一页,见她还没有吃完,才发觉她吃得心惊胆战。
江诀失笑,直接从一侧堆积的摺子里抽了一份出来,丢到她跟前:「放心吃吧,洒在这上头,没事。」
程绾绾觉得不太好:「可是……」
江诀略微偏头,笑得有些深味:「这是江昊的摺子。」
江昊?谁?
程绾绾一时没反应过来。
江诀:「就是你见过的二殿下。他近来把春祭的事都禀到父皇那里,父皇又扔给孤,这其中辗转,耽搁了孤不少工夫,孤正愁没个理由教训他,你若弄脏他的摺子,孤就藉此责罚他敷衍了事。」
程绾绾:「……」
江诀看她当真,笑容愈深:「好了,快安心吃吧。吃完早些回去歇息。」
程绾绾一听见「回去歇息」,好险差点撑得把正事忘了,才想起来——圆房的事她还没说呢。
程绾绾越发吃得磨蹭,一边吃一边想。
憋了半天,她好容易吃完点心,终於憋出一句整话来。
「殿下,」她问,「殿下还要抄多久呀,什麽时候歇息呢?」
她说完,还意有所指地眨眨眼。
但江诀注意力在笔下,却没仔细看她,更没多想。
他笑了下,有些无奈:「还早着,抄完这些经文,孤还有摺子要看。」
程绾绾忍不住惊讶。
现在都亥时初了,等抄完经文,还看摺子,那要到什麽时候去?
还能不能……圆房了啊?
但最後想要圆房的念头只是一闪,程绾绾更多是觉得太子殿下有些可怜。
他有这麽多的事要忙,等一切忙完,还要和她圆房的话,那是不是也……太辛苦了?
程绾绾本就羞於启齿,这下更张不开口了,更说不出让太子抛下政事,先和她圆了房再说这样的话。
程绾绾思来想去,又问了个问题:「殿下,你抄的是什麽经文啊?」
江诀笔尖顿了顿,淡声开口:「给孤母妃的悼念经文。」
程绾绾唇一抿,一时没了声音。
江诀看她一眼,见小太子妃神色有些不安,仿佛是在担心戳到了他伤心处。
他朝她露出一个笑来,轻声:「无妨,孤的母妃已经过世二十多年了。只是孤大婚,娶了妻,想要告诉她一声。」
程绾绾听桂嬷嬷提过,太子殿下的母妃是生他的时候血崩死的。
太子殿下真可怜,一出生母妃就过世了,连母妃的面也没有见过。比她还可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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