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对她笑了笑,又转头,不着痕迹地看了江昊一眼,眼中的提醒很明显。
江昊只好烦恼不情愿地闭上嘴巴。
寒暄闲话过後,晚霞渐渐铺开,众人又赏了会儿景色,皇帝便说今日是端午,要几个皇子比一场射柳,热闹热闹。
江诀与几个兄弟都起身。
几个皇子的兴致都不太高,就连最争强好胜的二皇子江昊都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程绾绾莫名。
一旁敏妃笑道:「年年只要太子上场,都是太子胜,一次例外都没有。哎,可不是一点新意都没有麽。」
程绾绾讶然,转头看自己的夫君。
原来太子殿下这样厉害呀。
江诀若有所觉,一偏头,正对上小太子妃亮晶晶的目光。
每年射柳赛都赢得没有半点悬念,胜者做多了,也是会无趣的。
江诀兴致也不怎麽高,可看见小太子妃那副崇拜的样子,他勾了勾嘴角,对这次的射柳赛,倒是多了几分兴味。
江诀朝小妻子笑了一下,笑容沉稳又带着点势在必得的锐意张狂,这让他的眉眼在一瞬间显得极亮眼。
程绾绾愣了一瞬,等男人转开视线,她才察觉心口刚才好像重重地敲了一下。
「太子妃快说说,平日是怎麽支使太子的?」敏妃又凑了过来。
程绾绾一愣,回过神,也没明白敏妃的意思。
敏妃笑道:「我们刚才可都听说了,太子疼惜你,生怕你脚下沾一点泥,一到马场,就是从马车上将你抱下来的,之後又一路背过来这里。太子那般冷肃的人,竟还有这绕指柔肠的一面。」
敏妃一副好事模样,程绾绾却听得一头雾水——太子什麽时候抱过她了?什麽时候背了一路了?不是只背了一小段吗?
另一侧,大公主江纭也笑着插进话来:「敏妃娘娘可别打趣了,太子妃该不好意思了。三皇弟可宝贝本宫这弟媳宝贝得很,方才不是有人说了吗,太子下了令,日後马场入口那段泥泞地,全都要铺上地毯的,咱们也算跟着太子妃享福了。敏妃娘娘再问,太子该觉得咱们欺负他的宝贝了,日後这福享不上,那可就亏大了。」
程绾绾被夹在中间,左一句右一句,听的是完全糊涂了。
好一会儿,才终於反应过来。
她才晓得,什麽叫以讹传讹。不过是从马场入口过来这麽短短一段路,怎麽谣言就传成这样了?
程绾绾不晓得怎麽解释好,坐在中间,只有尴尬地笑,听到太荒唐的地方,连连摆手说「不是不是」。
可惜,没人相信。
那头,射柳比赛也快开始了。
八皇子江丞藉口饮了酒有些醉意,也想伴在母妃身侧,就没有参赛。
这时候,江丞正在和二皇子江昊说话。
看江昊一脸兴致缺缺的模样,江丞笑道:「二皇兄一向敢作敢为丶勇猛当先,怎麽今日士气低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