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逃避了。
这是他引以为耻却格外擅长的事情。
上班走人只留了份早餐,如果宫祈安是一时兴起,那就让时间给他清醒。
於是,宫祈安破天荒在七点多早早睁开眼睛的时候,屋子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昨天的酒,的确是喝多了,但也还不至於到断片的程度。
「男朋友……麽。」
他抬手盖在眼睛上,半晌忽然笑了一声。
既然付然跑了,那就先解决另一件事吧。
他给姜姐拨了电话,
「这麽早给我打电话我心有点慌啊。」通讯没响两声姜姐就接起了电话。
「没什麽事,」宫祈安倒是不紧不慢,「拍《将军冢》的时候,记得吗我送医院去一个男孩。」
「嗯,怎麽了?」姜姐记得这事,「都是你的人,当时大半夜的应该也没人知道。」
然而宫祈安却摇了摇头,他起身走到客厅,「但我怀疑应该是有人看见了。」
他站在昨天被付然掐着脖子按倒的地毯上,付然那句「所以你们就是一直这麽玩的麽吧……让玩的玩废了扔出去……」
仔细想想,这可不像是意无所指啊。
第46章消失
付然昨天原本计划吃完饭回来录试音,结果宫祈安一顿酒给他喝出了山路十八弯,只好今天才开始录。
他扫过人物小传,角色名字叫桑燃,但和这名字的期望完全相反,这是个性格孤僻冷漠的人,而究其原因主要根植於病态的家庭环境。
父亲在他十岁时染上了赌博,先是大赚一笔结果一掷千金後赔光了全部积蓄,这种在外面没出息的孙子在赌场失意後只能回到家里当霸王,於是没有收入来源的家庭主妇还有花钱只进不出的儿子,自然而然就成为了发泄的对象。
桑燃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保护妈妈的意识,但对於一个成年男人来说,他也没比那细脚伶仃的蚂蚁强到哪去,於是那天在他顶着满脸血逃出家门,正巧碰到了从楼上下来的严成文。
严成文叫住了他,他透过那层被血糊住的视线回头看了一眼。
十岁的孩子,看世界的时候最先看到的是状如发疯的父亲和懦弱卑微的母亲,因此他的世界阴暗是起点,人是丑恶。
於是他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因为当时的他怎麽也不会想到那个自己仰着脸看过的人,将会成为把他拽出淤泥人生的救赎。
熊哥进来的时候付然已经读完了人物小传,在看着其中的一个试音片段出神。
「哎然然……」熊哥推门进来正好看见他屏幕里的试音词,张了张嘴却没说出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