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裴烨和韩冬苒,国内外知名的企业家,也是裴韩曜的亲生父母。
他们顾不上沈回,从他身边经过,站在玻璃窗外往里看去,韩冬苒只看了一眼就不忍再看,痛哭出声,抱着裴烨捶打着自己的胸口:“都怪我,都怪我,当年都怪我们认错了人,韩曜要是出了事,我也活不了了。”
当年?。。。。。。
沈回眼底溢出焦虑和疑惑,可现在他又没法开口问。作为唯一一个与裴韩曜没有亲属关系的人,他自觉退到了一边。
他坐在大厅的椅子上,大脑一片空白。
过了会儿,纪灏深走了过来,坐在他身边。
“裴韩曜到底发生过什麽事?”他主动问纪灏深。
纪灏深深色的西装此刻有些凌乱,但也根本顾不上整理。
“他。。。。。。”
之後的半个小时里,纪灏深将裴韩曜的曾经一五一十告诉了沈回。
他知道沈回其实没那麽喜欢裴韩曜,两个人能在一起全靠裴韩曜的生拉硬拽,把一个好端端的人拉到了他的禁锢里。
他不掺杂任何私心地对沈回说:“小时候经历了这种事不正常我也很能理解,但不是所有人都该承受这份代价。沈回,你是你,他是他,他这些年对你做的事我也都知道,这些年我劝过他,但最後都没办法,他也只能忍那麽几天,就忍不住去找你。”
“我知道他这次晕倒和你有关系,虽然责任或许不在你,但毕竟他是我的亲堂弟,为了他,我也会想办法切断你们的关系。”
纪灏深说完这些话便站起身,沈回则独自坐在椅子上,垂着头,沉默了许久。
夜里,走廊上变得很安静,裴烨和韩冬苒已经走了,纪灏深去前台办理手续。
沈回隔着玻璃望着房间里的人,想起他九岁那年遇见的一个小孩。
那时候他刚被领养走不久,有记者找到他们家,说要做一个深山的留守儿童和城市儿童对话的节目,原本他们是希望能让沈白年去参加,但沈白年不愿意去深山里,最後沈誊钦把他推了出去。
于是那年夏天他和其他几个城市的孩子跟着记者坐了整整一天的巴士来到了深山里。
深山村落里的环境对比城市实在差了很多,许多孩子都不适应,很嫌弃,吃饭的时候甚至都不愿意坐在饭桌上。
而沈回毕竟是孤儿院出身,他没觉得这里和孤儿院相差很多,适应得也比较快。
在那里待的第二天夜里,他因为睡不着一个人从屋子里出来看星星。
却意外地听见了砍柴的声音。
他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房子後面亮着微弱的灯光。
沈回没有多想走了过去,以为是哪位村民在深夜砍柴。
穿过两栋房屋,映入沈回眼帘的,是一个非常瘦弱丶衣服十分破旧的浑身脏兮兮的男孩子。
他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大。
男孩看见他似乎愣住了,随後丢掉了木柴急忙跑进了屋子。
沈回停住了脚步,也有些错愕,这些天因为他们是来录节目的,每家每户都把自己的孩子领出来,巴不得孩子往电视机前露,沈回记忆力好,认得所有小孩的样子,也记得他们的名字,唯独没见过这个男孩。
而且这个男孩跑进的房屋是连续两天都上了锁的屋子,这小屋子太小了,村长领他们参观的时候说过是柴房,也就没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