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提问让陈祁然无奈地笑了笑,反问道:“没忘记今天是几号吧?”
“没有。”她摇头,这句提问倒是惊醒了她,蓦然想起今晚维港上空会有跨年烟花汇演,也就顿时明白了陈祁然的意图。
突然浮起的想法让她不自在地撇开头,接着听见陈祁然问道:“之前跨年都是怎麽过的?”
“有时候和朋友一起过,也有几年是在别的城市,等我反应过来已经到新一年了。”被勾起到回忆,她一丝一缕细数着,又看向他问道,“你呢?”
“我?”他指了指自己,笑道,“我自己一个人过。”
叶初棠後知後觉不该这样问,这句回答里藏了多少层意思,恐怕知道陈祁然自己知道。
她还不至于觉得这一切都与她有关系。
距离十二点还有差不多一个小时。
等待的时间里,叶初棠决定要逛一逛这里消磨时间。
她好奇地推开玻璃花房的门,刚往里走感应灯便随即亮起,里面花团锦簇,还有一些市面上极少见到的品种。
叶初棠一转过头就能看见玻璃倒影里的她和陈祁然,两人隔的距离不远,陈祁然好像步步都要紧跟着她。
她当即下定决心,想跟他聊一聊过去。
聊一聊那些她无从知晓的故事。
这些天的相处下来,她可以感受到陈祁然不像会愿意主动说起往事,却又在步步朝她逼近。
这一次,好像轮到她抢先开口了。
“陈祁然。”叶初棠转过身去,擡起头看着他,“可以告诉我最开始那几年的事情吗?”
并非不想知道後面的经历,而是这几年就算她刻意逃避掉新闻报刊,与他有关的消息统统知道的差不多。
剩下的,只能等他说出口。
陈祁然下定决心要追上叶初棠的那一刻开始,就考虑过会有这样的一天。
他不是不能说,也不是不愿意说,而是不确定剥开那段回忆,对于叶初棠而言是伤害还是和解。
毕竟最初丢下狠话的是他,如今主动回到叶初棠身边的也是他。
好在今晚从她的态度来看,是愿意知道这些过往的。
陈祁然还是象征性地问道:“棠棠想知道什麽?”
她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下,怔怔地看了他好一会,才问道:“可以告诉我你当时最真实的想法吗?”
“当时?”他从心底挖掘出逼着他向前走的那份感觉,重重地吞下一口气,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发顶,“我很早就意识到不能太理想化的看待我们之间关系,但是你真的太好了,好到我宁可自己失去理智。”
“那一天……”无须他刻意说出日期,他们都心知肚明指的是哪一天,“只是彻底把梦境击碎,我想的是有足够的能力和你在一起,我还担心着再见到你的时候,你会不原谅我。”
陈祁然不是担心他们之间不能同甘共苦,而是他不希望叶初棠看见苦难。
偏偏阴差阳错间,他从未想过叶初棠会选择公益慈善这条路。
想必她已经看到过更多更艰难的人生。
陈祁然低头发现她在用力咬着唇,泛红的眼眶令他擡手用大拇指覆住她的唇,对视片刻後,他叹了叹气:“不要这个反应,是我自愿的。”
“还有什麽想知道的?”她有些时候一如既往的倔强,与其哄劝倒不如直接转移话题。
她眨了眨眼,情绪平缓许多後,继续问道:“现在兰姨和财叔怎麽样?”
陈祁然轻轻摩挲着她的脸,竟不舍得放开,答道:“他们现在过的很好,我把孖记收购了,就算他们以後有其他打算,每年的分成足够他们去做想做的事。”
“挺好的,这样的话他们可以轻松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