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了,”沈听肆吩咐王钟宪站到了一边去,随后清了清嗓子,对着这些新来的猪仔们开口道,“我这个人呢,不喜欢搞一些打打杀杀的,只要你们肯听话,自然就不用担心受那些皮肉之苦。”
“但若是有人……”沈听肆微微顿了顿,目光在齐肃的身上轻轻扫过,“那就休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王钟宪拔高了音调,“宋哥说话呢,都听到了没有?!”
一群人也不敢不应答,纷纷点头。
“行了,今天就先这样吧。”沈听肆落下一句话,直接转身离开。
脚步声响起,地下室的铁门被关了起来,齐肃在黑暗中睁着一双大眼,死死的盯着沈听肆越走越远的身影。
同一时间,华国警方这里也有了信息。
“严厅,我们已经根据齐肃身上的芯片定位到了园区的具体位置,只不过他在深山老林里,我们的车辆也不好跟进去。”
一辆小车停留在旁边一座山的半山腰,一名穿着便衣的男警拿着望远镜不停的往里望。
他是负责此次案件的刑警队长,名叫贺炳然,今年三十四岁,是一个经验相当丰富的刑警了。
这里是几乎没有什么人踏足的高山密林,甚至是有原始森林的那种味道了,灌木丛生的山道上,还有端着长枪的彪形大汉们。
整个园区都环绕在山林里,数十米的高墙林立,即便是拿着望远镜,也看不清楚里面究竟是一个什么情况。
行动的危险系数比他们想象之中的还要高上一些。
而且高墙的周围全部都通了高压电网,墙顶上也栽满了密密麻麻的碎玻璃片,且几乎每隔几米就有一个监控探头。
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到园区里面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好,我知道了。”严重华听着贺炳然的汇报,心里长舒了一口气,看来,即便是经历了八年的时光,他曾经看好的孩子,也并没有背叛他们的信仰。
但同时,他又为整个园区重重武装的关卡而紧绷了神情,“你们就先在外围盯着,暂时不要轻举妄动,我接到的情报,园区那边也有杀伤性的武器,一旦双方交火,他们很有可能会拿那些百姓来挡枪,等摸清楚了园区里究竟是一个什么情况再说,一切行动听指挥。”
“是!”
电话对面传来了贺炳然极其坚定的声音。
严重华不由得软了软语调,柔声提醒着,“但是,也要保护好自己。”
他们警方,不能再有任何的一个人牺牲了。
——
地下室里既没有门,也没有窗,只有一盏昏暗的灯,稍微能够照亮一点方向。
齐肃短时间内没有别的计时的方法,只能够将手搭在自己的脉搏上,仔细的数着。
大概过了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地下室外面再次传来了脚步声,来人将大铁门上单独开出来的一个小门打开,对着里头吆喝,“都过来吃饭了。”
一路上都被装在货车的车厢里面摇摇晃晃,且这么久滴水未沾,听到这个声音,一大群人仿佛是饿狼一般的扑了上去,齐肃几乎是拼尽了全力,才抢到了一块发硬的面包。
但他也顾不得去思索这个面包有没有过期了,便三两下的拆开了面包的包装袋,大口大口的将其吞进了肚子里。
饿的有些刺痛的胃里面有了食物,齐肃终于感觉自己仿佛是活过来了,他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缓解着生硬的面包喇嗓子的感觉。
他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全,随便活动几下都还有些钝钝的痛。
他摸了摸右手手臂处植入芯片的地方,手指处的触感温热,血液还在流动着。
也不知道,警局里的同事们有没有根据他身体里的芯片定位到这个犯罪集团的位置。
胃里有了东西,齐肃便有点控制不住睡意,可又担心夜里出现什么状况,便只是倚着墙壁稍微眯上那么一小会。
地下室的地面又冷又硬,齐肃睡得并不安稳,迷迷糊糊之中,大铁门又再次被人打开,有人给他们送来了早餐和热水。
吃食算不上什么好,每个人只有两个硬邦邦的死面馒头,但好歹这次人人有份,不需要去抢了。
“吃完了就都出来,顺便把嘴都给我闭上,不许吵!”大铁门被人用力的敲了敲,那人十分不耐烦的喊了一句。
一瞬间,整个地下室被关押了几十个人,除了鞋底摩擦在地面上的声音以外,没有任何人敢发出半点声响。
齐肃本以为他们就会这样平平安安的被转移到另外一个地方去,可就在走出地下室,穿过走廊,踏入阳光下的一瞬间。
昨天和齐肃有过交谈的那个年轻男人王子轩,却突然松开了前面一个人的肩膀,拼命的朝着一边的围墙跑了过去。
齐肃根据太阳所在的位置计算过,他们被关押的地下室应该处于这个园区的东北角,大概三四十米左右的地方,就是那高达十几米的围墙,上面缠绕着很多铁丝网,若是攀着这些铁丝的话,当真是有可能翻过围墙逃出去的。
但齐肃不觉得这里的防御会这般的低级。
果不其然,把他们压出来的那些手持电棒的人,根本没有去追逐王子轩,只是继续压着他们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厉声呵斥着,“都把头给我转回来,少管别人的事情!”
话虽如此,但还是有不少人都将视线落在了王子轩的身上。
他们观察着,也期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