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疯狗是谁,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他们又是什么人?
「老张,我的手腕被咬出血了,好疼啊,这小孩力气还真大。」
一个带眼镜的男人正捂着他的右手,他眉间都是痛苦的神情。
谁咬人了,他们说的是谁,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我?
「你先忍一忍,咱们先把正事干了,让他服了药先,别耽误了领导的事。」
老张一边指挥着眼镜,一边伸手握住了我的下巴,他双手熟练的在我的上下颚连接处一用劲,我不由得张开了嘴巴,然后便有两粒带着苦味的药丸扔了进来,眼镜从旁边拿了一杯水,朝我嘴里灌了一口,我喉咙被呛到了,一个咳嗽又把水给喷了出来,弄得眼镜满脸都是,十分狼狈。
眼镜骂骂咧咧用白大褂擦着自己被弄花了的镜片,老张在一旁催促他。
「行了,他这下被电过,起码半个小时不能动,到时候那药早就消化在胃里了,你赶紧去包扎一下,再晚点食堂都要没菜了。」
眼镜很听老张的话,他重新戴好眼镜后,两人便一起走开了,远远的还能听到他们边走边谈的声音。
「这小子看起来个子小小的,力气还真大啊,这一口差点把我咬下一块肉来了,要不是你电击了他,我还没法子把他嘴巴掰开。」
「呵呵,只是个小孩子你就没法子了,以后还要不要在这里上班,我在这里十几年了,什么样的疯子神经病没见过,管你多大来头多大本事,进了这里就是我手里的货,我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这小子要是老这么犟,他熬不了多少时间的。」
「那是,老张你是我们这里资格最老的,年年先进都是你拿,能跟你混真是我的福气啊。」
「哼,你小子别只会拍马屁,晚上值班的时候精神点,别老是偷懒。」……
「老张,你说这小子有什么来历,干嘛上头对他这么重视,天天要他吃那种药。」
「嘘,这个你最好少问,被别人听到了不好……」
他们越走越远,后面的那几句已经听不清楚了。
我浑身麻木的躺在地板上,虽然脑子里清醒了很多,但是手脚还动弹不得,突然有个人窜到了我的身边,我还没看清楚他的样子,他就用老张先前的动作抓住了我的牙关,而且他手上的气力比老张大多了,我不由自己的把嘴大大张开,他把两根手指伸入我的喉咙深处搅动了几下,我感觉胃里一阵恶心,他另一只手抓住我一提,就把我提起来翻了个身子,伸手在我背上推了几下,我感觉一股酸气涌到喉咙口,伴随着几声咳嗽,一团包裹着两粒药丸的浓痰吐在了地板上。
那人随手把我往旁边一扔,伸手捡起还包在浓痰里的药丸,他也不嫌弃那口痰粘在手上,把药丸凑到眼前看了看,嘴里不屑的笑了笑道:「这年头还有人用这个,对一个小孩子下这种药也太下作了吧。」
我这时候才看清楚这个人的样子,他原本应该个子很高大的,但现在背全完全塌了下去了,显得整个人矮了一截,他的五官轮廓都比别人大一圈,脸上满是岁月的沟沟渠渠,还有几道很深的疤痕,除了一头杂乱灰白的头,看不出他的真实年龄,这个人好像受过很多的折磨和苦难,但他却依旧顽强不屈的活着,特别是一双眼睛锐利有神,让人不敢直视。
被他这么一扔,我身子骨倒有些可以活动开了,伸手揉了揉有些干疼的脖子,看着那个人问道:「你是谁,他们给我吃的药是干嘛用的。」
「小孩子你运气好,这个药你如果服用上一年,没过多久你就会记忆衰退,育迟缓,智力只停留在7 、8 岁的水平,到时候你就是名副其实的傻子了。」
那个人边说着,边用手指把那两颗药丸碾碎了,扔出窗外。
「他们为什么要用药来害我,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有些感激的看着这个人,我这才现,他跟我一样,身上都穿着带条纹的病号服。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上前捧着我的脸端详了半天,然后又翻起眼睑看了看,摇了摇头道:「你看上去不像是神经病,挺正常的一个小孩子,就是现在育慢了点,不过看你的骨骼将来会长得挺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