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是陈逸飞的作品,估价在数百万以上,已经被列入赃物名单。我们是华汇区法院执行庭的,代表司法机关执法,请你不要继续阻挠,否则将依法处置。」
一个年纪大一点的执行人员走上前,字正腔圆的说着。
我先不作答,伸手从他们手中接过那幅画,我的动作虽然不大,但力量却很足,那几个人手指被我震得麻,不得已下只好松手。他们面色一变,正想作,却被那个年纪大点的执行人员给拦住了,他目带谨慎的看着我的下一步动静。
我没有理会他们,将画框移到眼前仔细的查看了两遍,然后脸上微微一笑,指着画框右下角道:「你们一定是弄错了,这幅画是陈逸飞先生赠送给杨乃瑾小姐的,所有权属于杨乃瑾,不属于杨霄鹏的财产,你们不能带走它。」
顺着我的手指望去,那幅画的右下角的果然有几个潦草的黑字,上面写着「杨乃瑾小姐惠存,逸飞」。
几个执行人员面面相觑,有人还想争辩几句,却被那个年纪大点的执行人员拦住了,他好像看出我并不好惹,再加上自己也理亏。
「既然这样,这画你就自己保留吧,我们要处理其他东西去了。」
说完他便挥挥手,带着那些人转赴下一处了,把那幅画留在了我手中。
我把画慎重还回杨乃瑾手中,她视若珍宝般捧在手中看了又看,我没有急着打扰她,转而询问吴婶。
据吴婶说,今天午餐后不久,这批人就开着车子过来,然后大声的在外面敲门。进来之后先是宣读了一张法院执行通知,然后便分头开始查封物品,不但运走了杨霄鹏的办公电脑以及文件,而且看见值钱的古玩什么的就拿,几乎把整个书房都给搬空了。
然后,这些人还不善罢甘休,他们甚至跑到梅妤与杨乃瑾的房间里搜查了起来,见到那副陈逸飞早期的画作便要拿走,那是画家在杨乃瑾5岁时所作的,杨乃瑾一直将它视若珍宝,怎么肯让外人拿走,所以便与这些人生了争执。
「高先生,这些法院的人怎么这么坏,太太早些年还是他们的上司,现在杨先生出了点事情,他们反而过来落井下石,我真是看不下这些刚逼样子。」
吴婶义愤填膺地对我控诉着。
「是啊,妈妈现在还在楼上,他们还跑到她房间里拿东西,你快去帮帮她吧。」
杨乃瑾点头附和着吴婶道。
我对她点点头,转身朝三楼走去。
刚走上三楼走廊,远远的就听见梅妤卧室里出的杂声,走到门前一看,红木地板上有一条触目惊心的划痕,卧室内那扇绘着吕纯阳三戏白牡丹的黄花梨木屏风已经不见踪影,显然这是他们搬走屏风时不慎留下的痕迹。
几个戴着口罩的女执行人员正在清点着卧室内的饰衣物,梅妤双手抱在胸前,正和一名女法官在说着什么。
那名女法官身上所穿的制服,明显要比她的体型要小一号,黑色套裙将她浑圆挺翘的屁股裹得紧绷绷的,两条还算纤细的长腿上裹着黑丝袜,脚蹬7厘米左右的黑色真皮高跟鞋,宽檐软帽下方是一张颇为美丽的脸蛋,脸上的浓妆让她显得尤为成熟,但实际上她才三十岁出头而已。
女法官脸上带着高傲的神情,蹬着尖尖细跟的高跟鞋踏上衣帽间的波斯地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踱步在屋内,她漫不经心地走到已经被打开的衣橱门旁,里面挂着一排排高级的女士服装,从服装的质感和面料来看价值不菲,而且款式设计都与梅妤的高雅气质极为贴切。
「杨太太,你的衣服可真多,看来你老公肯定很疼你。」
她伸出涂着鲜红指甲油的白皙纤手,抚摸在一件高级桑蚕丝晚礼服上,眼中流露出一股混合着迷醉、羡慕与贪婪的神情。
「王庭长,这是我的私人物品,与杨霄鹏一案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