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沉脸一下子就白了:“什麽?!”
“没事,”看贺云沉大惊失色,沈闻非觉得有些好笑,伸手捏捏他,“朕这不是没事麽。”
“是谁有这麽大的胆子,竟敢在皇城内宫动手。”贺云沉後背一下子冷汗,“难不成宫里有有二心的人?是谁?难道是赵王?勤政殿里有他的人?还是丶还是韩雪为?!”
“没有。”沈闻非耐心地跟贺云沉解释,“是个外人,已经抓起来审了……别担心了,没事了。”
“真是胆大包天……”贺云沉又气又後怕,喃喃道,“幸亏是我……幸亏是我……”
沈闻非心里难得産生了愧疚心思,他晃了晃贺云沉的肩膀:“别乱说话,以後这种事都不会再发生了。”
贺云沉抿了抿嘴唇,还是蹙着眉揪着心的样子。
“陛下,这件事一定要严查到底,这实在是太过耸人听闻,我们……”
“好好好,贺大节度使。”沈闻非调笑道,“朕听你的还不行麽。”
贺云沉一顿,气势立刻消减不少:“我丶臣也不是这个意思……”
沈闻非简直想把他搂在怀里狠狠疼爱一番,结果正是这个温存时候,韩雪为来了。
他睡了一觉,脸上又精神焕发起来,看见贺云沉坐着,笑道:“贺大人现在还是多躺着休息的好。”
“世子来了,”沈闻非正襟危坐,“劳烦世子了。”
“举手之劳罢了。”
韩雪为坐到床边,伸手给贺云沉搭脉,沉默一会儿收回手,说:“毒素已经清除了大半,贺大人还是要好好休息,不要多劳多思得好。”
“好。”贺云沉点点头,“多谢世子殿下救命之恩。”
“世子辛苦。”沈闻非道,“朕会在国书上详述此事,以修大啓南昭之好。”
韩雪为对这样的拉拢毫不在意,摇摇头说:“陛下言重了。雪为刚一入大啓,见到的就是贺大人,他一朝有难,雪为又怎麽能袖手旁观?”
韩雪为看着贺云沉,笑:“再者说了,当日学医我便清楚‘医者仁心’,就算我与贺大人没有这样的缘分,我能救也自然会救。”
不动声色间,大啓跟南昭已经交了一回手。
沈闻非见没有借机修好的可能,也就说道:“世子殿下仁心,朕谢过了。”
“雪为可承受不起啊。”韩雪为起身,“雪为身为外男,不便在内宫久留,眼下贺大人已无大碍,就先回宁安府了。若有什麽事,陛下随时传唤便好。”
沈闻非颔首:“有劳。”
看着韩雪为出了门,沈闻非脸上的微笑消失了。
“你说的没错。”他对贺云沉说,“这不是个简单的人。”
“南昭王後绝顶心机,她的儿子怎麽可能是等闲之辈。”贺云沉叹了口气,“有的是功夫要下。只是……”
“什麽?”
“现在他有人情在手,恐怕更要……”贺云沉垂下眼睛,“陛下,臣……”
“胡说什麽。”
沈闻非轻笑一声:“你活着,可比一个人情要重多了。”
韩雪为出了内宫,谢过领路的小太监,刚走了两步,又扭头问:“敢问公公,太医院首张太医在何处啊?”
小太监低头道:“回世子殿下,张太医府上有些事,最近请了朝休。”
——沈闻非没告诉贺云沉实话。
“这样啊。”韩雪为眼中精光一闪,很是惋惜的样子,“我还想着能偷师两招,真是可惜。”
言罢,他扭头便走,没走两步,蓝耳就迎了上来。
“殿下。”
“给宫里飞鸽传书。”韩雪为背着手,心情很好的样子,“向母後讨样东西。要快。”
“是。敢问殿下,是什麽物件?”
韩雪为勾起嘴唇:“往生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