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术我是专业的。”
涂雪微咬了下陆西林的唇,挑衅道:“所以,你还是不行。”
陆西林忍得满头大汗,残存的理智还在思考这件事的利弊,对他当然是百利无一弊,但是对涂雪微,她——
还没等他条分缕析地权衡清楚,涂雪微直接抓住了他搭在她腰上的手,带着他钻进她的衣服底下,缓缓地往上攀登。
碰到一团柔软的那刻,陆西林浑身一僵,脑子里一片空白。
涂雪微凑近陆西林,呵气如兰,语气却强势得很:“陆西林,我说可以。”
陆西林呼吸一窒,随即脑子里的那根弦“啪”的一声,断了。黑暗中,他盯着涂雪微看了好一会儿,随即阖上眼,收拢手掌,跟随本能,任由自己被欲望席卷。
“谁说我不行?我行得很。”陆西林咬着涂雪微的耳朵说。
一衾之下,两具赤裸的身体紧紧相贴,完美地契合在一起。
“行得很”的陆西林一开始并不是很行,他动作生疏,总是担心碰坏弄疼涂雪微,一点劲都不敢使,最後反而把自己憋得够呛,匆匆交代了。
涂雪微一愣之後,笑得整个人都在颤动,还反过来拍拍陆西林的肩,安慰他别太在意。
陆西林怎麽可能不在意,他这辈子就没这麽糗过,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为了洗刷屈辱,第二次他放开了手脚,事实上也是把控不住,大开大合了起来。
作为一个外科医生,陆西林本该对人体构造了解得一清二楚,但今晚他却好像变成了一个医学白丁,对着涂雪微这具身体翻来覆去地进行研究,本着严谨的求学精神,每一处都不放过,反反复复地学习。
涂雪微一开始还能调戏陆西林几句,到後来就笑不出来了。陆西林食髓知味後,简直跟饿急了的狼一样,咬住肉不松口。她被卷进欲望的浪潮里抛上抛下,几经起落,频频失神,到最後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黑暗中,四四方方的房间变作无边无际的大海,被子像是起伏的海浪,海浪之下传来阵阵难以抑制的声音,引人遐想。
潮起潮落间,时间在不停歇地流逝,到了十二点,窗外忽的炸开几朵璀璨的烟花,五彩多姿,耀人眼目。
陆西林伏在涂雪微上方,擡手轻轻拨开她因汗水黏在颊侧的头发,低下头吻了下她湿漉漉的眼睛,低声道:“雪微,新年快乐。”
涂雪微蹭了蹭他的手:“新年快乐,木乃伊。”
……
新年第一天,天气大好。
清晨第一缕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时,陆西林就醒了。他醒来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先低下头去看怀里的涂雪微,见她还沉沉地睡着,睡颜恬静,眉目不自觉一松,侧过身帮她挡着阳光。
看着涂雪微,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陆西林有些恍惚,心里头又格外的满足。
昨天之前,他都没想到自己的失身地点会是路边随便一家酒店,转念一想,他也没那麽不乐意,说献身比较合适。
欸,这下真成有妇之夫了。
陆西林擡起手拨开涂雪微脸上的几绺头发丝,看到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忍不住左左右右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还把手放到阳光底下去看。简简单单一枚素戒,他像是要看出花来,脸上还美滋滋的。
“喜欢吗?”
陆西林吓一跳,回头看到涂雪微睁开了眼睛,正枕在他的胳膊上看着他,眼底还有慵懒的睡意。他心头一动,凑过去亲了下她的额头。
“喜欢。”陆西林坦诚道。
涂雪微小翻了个身,趴在床上,转着自己手上和陆西林成对的戒指,问:“你知道戒指在古代有什麽含义吗?”
“嗯?”
“约束丶禁止。”涂雪微看着陆西林,似笑非笑道:“戴上戒指就是约束欲望,禁止情爱的意思,怎麽到了陆医生你那,反倒成了开啓欲望的钥匙?”
陆西林一听便知,涂雪微这是秋後算账的意思。
在涂雪微极具压迫性的目光中,陆西林缓缓往後挪,干咽了下,试探道:“我也没有特别过火吧?”
涂雪微扯开浴袍的领口,让陆西林亲眼去看他的“杰作”:“没有特别过火?”
陆西林瞄了眼涂雪微身上的斑斑点点,呵呵一笑,心虚道:“好像是有点儿……十分……非常过火!”
陆西林在涂雪微摄人的眼神中,一次又一次地改口。就跟这场婚姻一样,他以为自己控制得住,结果一败涂地,完完全全输给了对涂雪微的欲望。
陆西林:“我错了。”
涂雪微逗逗陆西林罢了,并不是真的责怪他,虽然他昨晚的确缠人,但并没有任何强迫行为,只是过于卖力。鉴于这一点算是她激的,她就不计较了。
“看来陆医生没有夸下海口,真的很行。”涂雪微翻了个身,再次卧进了陆西林的怀里。
陆西林见状,就知道自己今天暂时不用变成真的木乃伊。他拥着涂雪微,眉梢一挑,自矜道:“我没骗你吧。”
涂雪微笑道:“这下你可没办法把清白带去二婚了。”
“那就永远不二婚,我们过一辈子。”陆西林说得真挚丶郑重。
涂雪微之前说过,不离婚,他们可以过一辈子。那时候陆西林不敢信,现在他想争取,将这场临时起意的婚姻变成永恒的承诺。
涂雪微看着陆西林,他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专注丶认真,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里,这样的眼神不知道默默地注视了她多久。
别人说一辈子,她会嗤之以鼻,但陆西林的一辈子,她相信。
“好啊。”涂雪微擡起身亲了下陆西林,“一辈子,我们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