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而且,就在不远的地方,不,实际还有很远,但至少可以看到一团白色的车灯,正在向这里缓缓驶来。
是岛上的公交车!是那种每天才那么几趟,都没有什么村民去坐,能把半个岛都绕上一遍的公交车!
「救我!救我!」
在那一瞬,赵晴真是放开喉咙的高呼着,朝着那团光芒蹦着,跳着,挥舞着手臂,就像个孩子一样,眼中淌满热泪,心中不断对自己说着:我得救了,我得救了,就朝那团光芒冲了过去,然后,又在感觉马上就要跑到那团车灯前的一刻,「呜呜……」,旁边,又是一个人影忽然扑出,一下把她扑倒在林子里面,滚动着,被人捂住自己的嘴巴,按着脑袋,抓着手脚,抓着自己的头,死命的不让自己抬起头来。
「呜呜……」
她挣扎着,扭动着,使尽全力的仰起自己的粉颈,修长的美腿在泥地里蹬着,踹着,白皙的小脚丫都陷在泥土里面,一根根欣长的足趾都陷在泥里,眼看着,看着那预示着希望,她可以获救的老式大轿子车,颤颤巍巍的,从村外的土路上驶过,那车灯,就好像刚刚手电筒的光芒一样,几乎都要照到自己身上,却又从自己身边滑开,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不……不要……不要!!!!
在那一刻,她真是用尽全力的想要从地上爬起,但就是被那些大手按着,按着,死死的按着。
「呜呜……」,她哭泣着,脸上淌满泪滴,出着「呜呜」的鼻音,撕心裂肺的在心里喊道:救命,救命,叫着自己的爸爸、妈妈,陈白,老公,珍珠……
但是,不管她再怎么在心里喊着,叫着,挣扎着,那辆老式青白色的公交车,还是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最后,当那辆车的车灯都看不见了,那些一直抓着她的人才终于松开手来,一张她都看不清楚是谁,但就是化成灰都不可能辨不出来的老嗓子,在黑暗中「嘿嘿」的笑着,喘着粗气的说道:「行啊,阿晴,没想到你还挺能个儿的,跑啊,你到是让我看看,你再跑一个试试啊?」
黑暗中,六叔公那张都看不清的老脸,谢大炮那张都看不清楚的老脸,还有四叔公那张粘满泥污的老脸,他们一起抓着自己,看着自己,冲着自己的狞笑,狞笑……
「啊啊……啊啊啊啊啊……」直让赵晴再也受不了的尖叫着,叫着,叫着……
但是,现在,即便他们已经把手松开了,也不会有人听到她的叫声了。
「爸爸……妈妈……陈白……老公……呜呜……老公……你们快来救我啊!快来救我啊!!!」
「啊啊,啊啊啊啊--」
******************
「求求你们别打了,别再打她了。」
深夜,下山村的祠堂大院里面,一群五大三粗的女人围着一个光裸的娇躯,不断打着,踢着,拿着手里的鞋底,鸡毛掸子,扫帚板子,不断往赵晴身上招呼着,一个腰围足有煤气罐那么粗的女人,更是抓着她的头,把美女舞蹈老师在院里拖了半圈,「啊啊……」,直让赵晴拼命抓着她的双手,就那么仰着身子,小腿在地上蹬着,好不容易等她放手之后,又被她在自己肚子上来了一脚!
「哇哇!」
那一脚疼的,就好像子宫都被踹出血来一样,让赵晴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小腹,就像虾米般的弓着身子,呜咽着,蜷在地上,然后,又是一阵拳打脚踢,「啊啊……啊啊……」直让赵晴拼命的捂着自己的脑袋,被她们打的,踢着,痛苦的哭泣着,弄得边上一堆五、六十岁的老大爷们都觉得看不过去,却没有一个敢上去爲她说上一句。
「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别再打阿晴了!她的伤还没好,你们会把她打死的!」人群里,只有谢珍珠还被自己的妈妈和嫂子拽着,拼命的替赵晴求情的说道。
「三婆,我求求你了,阿晴她已经知道错了,求你原谅她吧。」
谢珍珠声嘶力竭的喊着,叫着,使劲挣脱开母亲和嫂子的手臂,跑到三婆面前,求着这个老巫婆,眼见没用,又跑到六姑和谢螺面前,几乎是跪着的求着他们说道:「六姑,六姑,阿晴不是成心的,她不是故意的。谢螺,谢螺,求求你阿妈饶过晴姐姐吧,求求你妈。」
被阿晴砸了一棍子的傻子看着珍珠,一阵「嗨嗨……」的傻笑,「姐姐漂……姐姐漂……」
「不是我,是阿晴,螺仔,螺仔,求求你阿妈饶了阿晴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