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可人的家人有母亲丶继父和一个弟弟,但弟弟在狱中疯了,继父则在狱中急病而死,剩下一个母亲,名叫原露,却不知所踪,找了很久发了公告也找不到人。
最後,是齐可人的亲戚名字叫庄云生的,接收了这笔巨额赔偿,并代替齐可人捐给了儿童福利机构。
一切看似已经走向了正轨。
。。。。。
夏季的江边,微风拂面,让人感到格外舒服。
三三两两的行人在江边散步,小孩子在周围跑来跑去,欢笑声不断。
一个拾荒的年迈老妇弯着驼到不行的背,捡拾着垃圾桶里的矿泉水瓶。
她偶尔擡头看向行人经过的方向,眼中露出些羡慕的神色,又很快低下头去,专心地掏垃圾桶。
一个老头从旁边靠过来,推了她一把,差点把她推倒在地,老头回头啐了她一口:“这片是我的地盘,我让你捡了吗你就捡?”
老妇眼珠动了动,声音嘶哑地骂道:“你是地主老财吗,你说是你就是你的,我就捡怎麽了!”
她冲上去,就要跟老头抢矿泉水瓶,却被老头一脚踢在肚子上,“滚吧你,臭婆娘!”
老妇被踹得倒在地上,疼得半天都直不起腰来,只能看着老头扬长而去,去翻下一个垃圾桶。
老妇在地上喘粗气,嘴里发出一连串咒骂。
就在这时,一个空矿泉水瓶被递到了她面前。
她愣了一下,擡头去看,就见一张无比眼熟的脸冲着她笑了笑,眼下的血红泪痣触目惊心,他轻声说道:“拿着吧。”
老妇脸上现出惊愕的表情,呆住了,这人见她不接,“啧”了一声摇了摇头,把瓶子放在了她身边,转身冲身後一个高大俊美看起来像是在电视里见过的男子招了招手:“小莛,走吧。”
两人说说笑笑,并肩走远了。
老妇嗓子里发出呼噜噜的声音,赶紧爬起身,想追上去,脚步才迈出去,就见那人突然回过头看过来,看见她的样子後,又笑了笑,不是那种友善的笑,而是那种早就获知一切,感到什麽事情很有趣的笑容。
老妇内心一凛,想要说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了。
那人冲他挤了挤眼睛,用口型说了句话,然後就揽住旁边人的肩膀,一路下了桥不见了踪影。
而老妇则僵在原地,吓得浑身颤抖,刚才那人的口型分明,叫出来的是“妈”。
。。。。。。
C市庄家公寓里。
庄父和庄云生面对面坐着。
庄父说:“你答应我一个月内结局的,现在已经远远超出时间了。”
庄云生回答:“一切都在迈入正轨,这次真的快了。”
它拿他毫无办法,只能问:“你确定会走向原书剧情吧?再骗我,我宁可同归于尽,咱们一起完。”
庄云生只是笑:“会好的,我保证。”
当天晚上,庄云生独自驱车从C市回B市,在一个服务站停留时,失去了踪影。
再醒来时,庄云生发现自己在一个很熟悉的空间里,他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是他和郁崇结婚时买的别墅。
他正躺在床上,郁崇则坐在床边,眼睛几乎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郁崇的状态很差,他脸上都是胡茬,身上消瘦,穿的衣服虽然干净,但明显不是什麽高级货色。
庄云生没起身,平静地道:“据我所知,这座房子正在被法院拍卖。”
郁崇说:“我手里还有点钱,把它买回来了。”
庄云生叹了口气:“是得有个住的地方。”
郁崇摇头:“不是为了这个,”他停顿了一下,问道:“可人,你解气了吗?”
庄云生,更准确地说是齐可人,此时他终于有了些不一样的反应。
他在枕头上转过头,看着郁崇,语气甚至是调侃的:“你以为我经历过的苦和痛,这样就可以弥补了啊?”
郁崇急切摇头否认:“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可人,你告诉我,你想要我做什麽,无论是什麽,我都可以为了你去做,只要你愿意原谅我。”
“原谅之後呢?你要做什麽?”齐可人问。
郁崇愣了一下,才迟疑道:“如果可以,我想你试着再次接受我,我会百倍千倍的待你好,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齐可人说:“哦。”
一时间,气氛僵滞了下来。
砰一声,郁崇跪到了地上,“可人,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现在不求你原谅我,只求你给我机会,能偶尔见到你可以吗?”
齐可人笑道:“见我做什麽呢,不就是要做一些没用的事让我感动,还不是希望我原谅你,最好还能跟你复婚是不是?”他停顿了一下,吸了半口气道,“可是,郁崇啊,我的生殖腔已经摘除了,你跟我在一起可是没有後代的,你爸妈能接受吗?到时候他们跟你吹吹风,你是不是就得再把我从郁家赶出去啊?”
郁崇脸色大变,齐可人这几句话句句扎心,他几乎疼得喘不过气,嗓音颤抖着说:“不。。。。。。不是这样的,我已经和他们断绝了关系,以後永不会再踏进他们家的门,如果你不信,我可以马上去改姓,姓什麽都可以,只要你喜欢。”
“我也没一定奢求你原谅我,只要我能偶然看见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齐可人却只是冷笑,不再说话。
郁崇求得狠了,他只是说道:“你让我回去吧,这样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