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诗意赶紧将这个念头从脑海里赶出去。
“林书简会不会挂科,还要看祝小姐的态度。”
谈惟瑾放下咖啡,望进祝诗意的眼睛,口吻温和。
“我?”
祝诗意讶然。
“不知谈先生希望我怎麽做?”
她问了,谈惟瑾却不急着直接给出答案,而是站起身,说:“不着急,到时候祝小姐就知道了。”
谈惟瑾看了眼腕表,衬衫袖口被自然地撩上去一截,露出他线条漂亮的小臂。祝诗意被他精瘦的肌肉吸引,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说不上来究竟是镶了钻的百达斐丽更闪亮,还是谈惟瑾骨节分明的手更诱惑。
谈惟瑾扫了她一眼,问:“住哪儿?我送你。”
“不麻烦谈先生了,有人来接我。”
“嗯。”
谈惟瑾离开咖啡馆以後,祝诗意又恢复成全副武装的模样,她方才连帽子都没摘,它至少还能挡一半脸。
回到溪语庭,祝诗意躺在床上,舒了口气。原来她以为的严肃教授和自己的救命恩人是同一个人,虽说闹了这麽大一个乌龙,但她和谈先生的距离似乎无形之中被拉近许多。
就是不知道谈惟瑾所说的“看她的态度”到底是指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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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哥,过两天我打算回棠林苑住了。”
这天早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早餐,祝诗意说。
“家里住得好好的,怎麽又想出去了?是不是你哥这个臭小子惹你不高兴了?”
祝明和祝攸父子二人同时看向祝诗意。
“没有,”祝诗意放下碗筷,解释,“哥怎麽会欺负我呢。这段时间住家是因为溪语庭离我拍戏的景山大学更近。但景山大学那边的戏份马上要收尾了,之後工作的片场都在云城北,从棠林苑过去更方便,所以我才说搬回去。”
“这样啊。”
祝明遗憾地嘀咕,“为什麽不能一直在景山大学拍呢。”
祝诗意听见老父亲说的话,不禁莞尔,“爸,你放心,有空我肯定会回来看望你和哥哥的。”
她倒是也希望在景山大学拍完整部戏,这样她还可以时不时创造机会“偶遇”上课的谈惟瑾。只可惜昭昭现代戏不多,景山大学取景结束,剩下的都在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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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明天《长生殿》的剧组就要离开景山大学了,你还真是狠心,一次都没来看过。”
兄长一上来就给祝诗意砸了5个亿,谈夏还以为兄长是对祝诗意有意思才这麽做,结果拍戏期间,她这无情的哥哥是一次也没去剧组探班。
难不成真是她想多了?
其实兄长对祝诗意一点意思都没有?只是不想祝诗意被埋没才出手帮她?
立在一旁的周伯给谈惟瑾续了盏热茶,谈惟瑾神色如常,问:“你们接下来取景的地方叫什麽?”
“弄玉楼啊,怎麽了?我跟你说这可是我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租来的场地。他们本来不对外出租的,但我又实在舍不得这块地。没办法我只能跟负责人说我是谈家的人,他们才愿意把这块地租给我。”
“是麽?”谈惟瑾长腿舒展开来,接着说,“那你知不知道,弄玉楼是我的。”
“……!”
“我说呢!我说怎麽一亮身份那负责人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合着那地儿是你的啊!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还收我租金!”
谈夏脸垮了,倒下不起。
谈惟瑾没再搭理垂头丧气的妹妹,他转身独自上了楼。进了书房,谈惟瑾锁上书房门,他皱在一起的眉毛才有了松展的痕迹。他走到书桌前坐下,就着温水吃了几粒药片,等涌上来的那股烦躁散去一部分,他才慢慢睁开眼。
最近情绪波动起伏的次数有些多了,他想。
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个好兆头。
所幸还在可控范围内。
谈惟瑾习惯性翻开《长生殿》的剧本,谈夏前些日子把剧本打印出来交到谈惟瑾手上,当时的剧本还是崭新无比的。但自从谈惟瑾养成了每天晚上都要在书房里面翻阅半个小时剧本才能入睡的习惯,这薄薄的几十页纸现在已经变得皱巴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