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屿眉头微皱,“我就没看出来这玩意儿哪里答应了?”
“你没看它比了个‘ok’?”
“……”
快晚上十点,晚饭结束了。
阿义本来都被薄屿赶下楼了,没一会儿又“噔噔噔”跑上来敲门:“——放、放烟花吗!”
深城人没什么夜生活。
明天是七夕,租的这房子坐落于新旧两边城区的交界,一侧是高楼绵延的“大厂”云集地,脚下又是热火腾腾的老式居民区。
再向远处眺望,高架盘桓,灯火璀璨,商圈云集。
今夜好像都无眠似的。
房东没说过还能上天台。
阿义带着黎雾推开了道生锈的铁门,吱呀呀的响,轻车熟路。
楼顶晾着没收回去的衣服,洗衣粉的味道,混着白日雨后清爽的植物气息,床单翻飞。
楼梯下方,薄屿正和人通着电话,也往这边上来了,嗓音徐徐。听起来还真是轮滑班那边的人在和他沟通。
入夜,倍感清凉,黎雾穿了条吊带裙,没想到天台风这么大,她瑟缩肩膀,小声问阿义:“你怎么说服他去做轮滑陪练的?”
“这个啊,”阿义也嘘声嘘气,“其实他下午根本没答应,我带他去溜达了一圈,他挑剔的很,这个不愿意干,那个没兴趣,他以前是干什么的?感觉怎么养尊处优的。”
黎雾顿了顿,“那怎么突然答应了?”
“——还不是你哭着说,你把手机丢了,”阿义气呼呼的,“本来我还打算再说服说服他,让他当射击教练的,这样就能做我师傅顺便教教我了!”
“……”
“主要是,轮滑陪练那个是按天结算的?只有这个他下午好像稍有点兴趣,”阿义说,“所以那会儿回来,我就看到他偷偷在联系轮滑班的人了,你估计没看到——”
薄屿突然唤他:“朱从义。”
阿义浑身一抖擞,人都立正了:“啊,到!”
不仅黎雾噙了笑容。
她抬起眸子,与不远处男人对视过一眼,薄屿也
忍不住弯了嘴角。
像是为了阿义这滑稽的反应,又似是,只在看着她在笑。
“还有一箱,怎么不搬?”薄屿也搬了个小箱子上来,顺手把提溜上来的外套,搭在了黎雾肩膀上。
上面还残留着室内的温度。
让她在这风浪肆意的天台稍感好受。
“我这不是打算下去拿嘛……”阿义嘟哝着,赶紧利索从薄屿手中接走,别提多狗腿了。
阿义把两个箱子打开,展示道:“喏,你们看,都是烟花、炮仗什么的……潮了一大半啦!我爸老家那边的人信神啊什么的,家里有喜事才让放这个。”
薄屿的一条手臂懒懒搭着黎雾的肩,顺带着给她把领口拢好,哂笑:“每天都被揍的鼻青脸肿,你家里有什么喜事?”
“你非要提这么丢人的事?”阿义很是不满,“我要把这一箱子给我老爸放光!让他以后再也没喜事生!只有丧事!我真是恨死他了!!”
黎雾听着浑身冷:“非要这么说?”
薄屿却是淡淡笑了一声,好像很认同阿义这狂妄似的:“咒他可以,咒你自己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