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白天都有事情,身上大汗淋漓肯定要再收拾一番,约定了明日继续後,夏枢没留景璟吃早饭,让他回去收拾去了。早饭过後,夏枢和褚熙便坐着马车,
朝学堂赶去。
熟料刚到院子里,就被气势汹汹的元宵拦住了。
对方冷眉怒目,一副想干仗的架势。
褚洵上前一步半挡在夏枢身前,警惕道:“你干什麽?”
“哼!”元宵朝天翻了个大白眼。
从怀里掏出一本书,就朝夏枢砸了去:“拿去,大伯让我给你的。”
“大伯?”夏枢眉头微蹙,手指一伸夹住了袭来的书册。
“就是燕国公。”褚洵以为夏枢不清楚,解释了一下,就冲元宵不耐烦道:“昨儿元二,今儿燕国公,你们一家子怎麽没个消停,又想耍什麽花招?”
昨日元宵没去马场,不清楚发生了什麽,但他早上起来,小厮就跟他说,他二堂哥元州挨家法了。
起因还是这个夏枢。
元宵听完前因後果,联想到自己因着夏枢也挨过一次家法,新仇旧恨一起,胸中早就憋了一股气想动手,抓着褚洵的痛点阴阳怪气道:“你道谁稀罕搭理你,若不是大伯让我过来,我才不稀罕跟一个淮阳侯府的窝囊废说话。”
“窝囊废”是褚洵最痛恨的词,当即就怒了,书包一扔,就要去抓元宵的衣领:“你说谁窝囊废?”
“行了,狗冲你汪汪叫两声,你还真拿它当回事儿了?”夏枢一把抓住他的後衣领,把他往回扯:“一会儿要上课,莫要浪费时间。”
他转头看向元宵,扬了扬手中的书册:“燕国公让你过来就是让你把毒经扔给我?”
元宵被暗骂成了狗,气炸了,他眼神不屑地把夏枢扫了个遍:“不然呢?一个乡下双儿,不过有两分姿色,叫我二哥起了些兴趣,还真当自己是根葱啊?”
事实上当然不是只扔本毒经那麽简单!
大伯不仅让他把毒经给夏枢,还让他为上次和夏枢打架的事向夏枢道歉,顺便再代他二堂哥为昨日的事情道个歉,元宵被迫当面答应,但背地里怎麽可能会向夏枢道歉?
若不是夏枢是个双儿,家里明令禁止他们欺负双儿,他早带人来和夏枢干架了。
现在没干架,元宵口头上也不会让夏枢好过。
但夏枢听多了侮辱谩骂,哪里会在意他的羞辱,嗤笑一声:“一个乡下双儿,国公府公子都能起兴趣,死皮白赖着,啧啧……看来在国公府的公子们眼中,自己怕是连根葱都不算的。”
元宵何曾听过如此侮辱,目瞪口呆,回过神来後怒不可遏,指着夏枢:“你不要太过分了!”
他眼睛扫到夏枢手中的书册,上手就去夺:“毒经还给我!”
夏枢原也没打算要。
但他不要,和别人颐指气使地扔给他之後又从他手中抢是不一样的。
他胳膊一扬,避过元宵抢书的手:“原来侯府公子这般没品,今日小爷算是见识到了。”
他冷笑:“小爷原是不打算要的,但你如此没品给了又索要,小爷今儿就不给了,有种你就去找家长来!”
一听到家长,元宵脑中忽地一激灵。
一下子清醒过来。
要是让大伯知道他没办成事,估计不等他大伯收拾他,他阿娘丶大堂哥丶二堂哥都能给他来个三堂会审。
他脸皮子一阵青白,狠狠地瞪了夏枢一眼,书也不要了,扭头便走。
“哎,你站住,你的臭书我们不要。”褚洵想去追他。
夏枢一把拽住他衣领,把他扯了回来,皱眉训斥道:“你好好控制一下你的脾气!”
褚洵脾气最近越发急躁,简直一点就炸,夏枢怕他这性子出去迟早出事。
褚洵小心缩了下脑袋,咕哝道:“我这不是不想你沾染他家的东西嘛。”
“我说的是你收收性子,不要他一激你你就上鈎。”夏枢重重地点了一下他的脑袋:“你怎麽这麽榆木脑袋!”
褚洵可不觉得哪里有问题,愤愤道:“他敢激我,我也敢收拾他。以前我不会武艺,总是吃亏,等我练好了,看我不打的他哭爹喊娘丶跪地求饶。”
“别总意气用事,把心放到学习上,你争气出人头地,哪里还用得着和他这个小虾米过招?”夏枢翻开书,一边快速翻看,一边漫不经心地道:“你瞧瞧你大哥,二十出头就身居要职,一般人谁敢当着他的面说他半句不好?”褚洵虽然敬佩大哥,但人跟人处理事情的法子是不同的,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问题:“外边人是对着大哥不敢说半句不好,但背地里没少口出恶言。大哥不在意,但我身为他的弟弟,不能不在意,反正不管是谁,只要让我知道他说大哥丶说你丶说淮阳侯府半点不好,我是绝不会罢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