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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魔之兆(第1页)

坠魔之兆

吴县在寻泮年间出过人口走失的大案。

本来那地方又小,又偏是不引人注目之所,当时走失人口非常多,几乎全县未婚女子没一个幸存下来。但因是个三不管的地带,也不是哪个修门属地,所以并没有镇守的修士能将这案情及时上报。

以至于一直发展到後来,波及周边修门所属的城镇之後,牢山才知道。

但案子很快就结了,事情并不曲折,妖兽伤人而已,不过受害者家属最後也没能领点什麽回去。据说是那畜生修邪道,把人吃得一干二净,一根头发丝也没留下。

李姿意记得,当年牢山派到吴县的是张幺玉。在徐无量去牢山之前,一直是他在掌管牢山事务,凡遇大事,都是他来主理。

外面说话声停下来,两人不知道往哪里去了,不多时有个小弟子跑来,气喘喘说:“霍师叔叫你收拾东西,一会儿随他下山往吴县去。”

李姿意刚刚才被他威胁,还没傻到答应这件事,立刻便问:“你徐师叔呢?”

小弟子叹气:“徐师叔病重还到处跑,师尊生了好大气,现布界将他笼起来修养着。赵师兄在里面贴身照应呢。现在谁也不能去扰了他。”

李姿意想起来,之前徐无量确实在门口也没进来,说明他实在是多说一句,多走一步都不行了。现在是没法靠他解围了。

连忙又问:“你们帝尊呢?孔不知生前,一直叨念着对不住帝尊,让我若有幸,要替他磕几个头。”

小弟子虽然听到孔不知三个字就不高兴,但还是勉强地说:“那我帮你问一问悬风殿的侍童,师尊得不得空去。”

转身走了。许久才回来,说:“师尊给徐师叔治完了伤,已经入关去了。且有些时日才出来呢。”

又催她:“你收好了没有,一会儿霍师叔要走,却没看到你,要罚你了。我听说,帝尊叫师叔教你啓蒙,虽然你未入门,那也算你半个师父,师父叫你办事,你可不能这样疲懒敷衍,到时候是要受罚的。”

她无奈,拱拱手:“谢过这位上修。”行吧。

小弟子可热情得很:“哪。我看你也没带个衣裳什麽的。一来又还受了伤,身上病没好又没有修为。要跟着师叔出去是很受苦的。”说着把手里的袍子给她:“我路过山上的绣房,给你带了个弟子袍来。你先穿着。这衣裳虽然不是什麽好东西,但于你是足够了,多少天上飞的时候可以保个暖什麽的。我们师叔不是个贴心的人,你以後但在山上少什麽,又不敢和人说,就跟我讲。赵师兄先前说了,叫我多照应你的。”

李姿意意外:“赵从二吗?”

“是。”小弟子提点她:“太虚最讲规矩,你以後不能这样直呼人名。”听到外面叫喊,连忙催促她:“你快去吧!一会儿霍师叔真的生气了。”

李姿意嘀咕,这人生不生气都不能放过她啊,生气又怎麽样。如今走一步看一步吧。把袍子穿上,头发在头顶随便束了个髻,便往外去。

恶噬咒凶险,她没有修为,但太虚是修门之首不是虚言,再加上【万世浮生】护体,这一会儿已经和没事的人一样。不过仍然捧心而行,一副好痛苦的样子。

霍东篱看见她,只冷声说:“我探过,你身上伤已经都好了。”

她也只得怏怏地站直,一脸不忿。

杜来成‘哧’地笑,被霍东篱扫了一眼,摸摸鼻子干咳一声正色再无动作。

“现在已经拿这张脸对我?”霍东篱冷笑:“不再装傻了吗?”

李姿意反问:“我傻些,你就不杀我?”

杜来成连忙打圆场,义正言辞地说:“阿李,不要胡说!牢山是讲律法的。不定罪而私刑是为大过,轻则受诛心之痛,重则灭丹。且自牢山建立以来,从未有过这样的前例。霍师叔又是师尊最看重的弟子,怎麽会是犯这种错的人。”

他说话时,霍东篱只看着他,一直等他说完,才开口:“你师父最近看来是闲得很?”

杜来成见他看破,连忙躬身,磕磕绊绊地说:“师父听闻师叔心怀天道顾念苍生,心中十分欢喜,可师父说,她到底从未行恶,又是孔师叔的遗孀……”

“他的遗孀如何?”这几句话他这几天听到厌烦。

杜来成犹豫了一下,恳切说:“师叔一定以为,师父和徐师叔想得大同小异。但其实不然,师父不是因为别的。是想着,以前霍师叔与孔师叔要好得很,虽然愤恨他化身为宋平入山心怀不轨,可到底两个人几十年的情谊是有的,时间虽短一起经历却颇多,比别人几百年的交情还要深些。且他还救过师叔您一命。可最後……又是死在师叔面前。”

说着一叹:“师叔性情刚直磊落,固然面上憎他,可也难免心里惜他。在其遗孀之事上,师父自然也知道师叔一心为大义,但实在也怕您一时思虑不周,落个心患,与修行无益。所以着我劝着叔,左右还是谨慎些。且师父说,不日便要往师尊报奏,请师尊让阿李拜到太虚门下。一来,放在眼皮子底下,免得让她走了邪道。二来,也算全了与孔不知的同门之谊。”

霍东篱垂眸,说:“还有什麽同门情谊?”

杜来成微微叹气,说:“师父以为,大阴山姑奶奶要开那幽府之门,未必没有徐师……未必没有太虚的缘故在里面,最後孔不知落成这样,里面的恩怨曲直,一时是辩不清的。早年间,也与他有些往来,他是个最没脾气的人,提起来,师父也是感慨……但不论怎麽说,他虽作恶,可也伏了法。便就此算了吧……且师尊也并未把他划出弟子名簿,大概也是这麽个意思。”又劝霍东篱:“师父知道,师叔您心里难受……”

可他话没说完,霍东篱便拂袖走了。

李姿意听着他们说的这些话,只看着霍东篱的背影:“他和孔不知交好吗?”她只见他在孔不知死时,锤了一下墙,当时也不知道他是怒还是恨,其它时候也并没见他有什麽别的情绪。

杜来成叹气:“霍师叔没有兄弟,又是几个亲传弟子中最小的,徐师叔于他都像隔了一辈,但孔师叔活泛来了之後,两个人便如兄弟一般。孔师叔出了这样的事,要说这山上谁最伤心,霍师叔论第二,别人不敢论第一。他是把孔师叔当成亲人的。只是他向来是这麽个冷清的性子,面上不显而已。”对李姿意说:“你也不要怪他总是喊打喊杀。我听闻,他幼时是受过坠魔之祸的,难免对这些事更警惕些。”

李姿意到是从来没有听说过。不解问:“我听说……听孔不知说,世间最近一次坠魔之祸,也是逐鹿年间的事了。可霍东篱不是长平年间被帝尊抱回来吗?”

杜来成说:“长平年间师尊遇到他时,他正被‘菩萨界’凝着,从菩萨界抱出来这才开始活泛丶啼哭。身上留的血书只请有缘人善待,但言语间看得出,是坠魔之祸时某个修士家里保下来的孩子,并且本事定然不俗,不然使不出‘菩萨界’的。师尊本来是要帮他找找,是否还有家人的。但那场大祸,连太虚活下来的也只有三五人,别处是何等惨境可想而知,于是也就没有後话。自带到山上,这些事并没有瞒他,他自是知道的。”正说着,见霍东篱御剑而去,连忙叫李姿意:“快上来!”

这一次虽然也是一路急行,但李姿意有了弟子袍确实好了很多。只是脸露在外面,冻得鼻涕直流,且身上的大方寸旗再熠熠生辉,急风还是令她全身被吹得痛得很,耳朵像要被扯掉了,头发带着头皮拉得生痛。

她觉得,自己就好像没买机票偷偷挂在飞机外面的偷渡客。而这个速度还比飞机不知道快多少倍。

与她完全不同的是杜来成,他面色红润,脸上每个部位也都在原位,衣袍微摆十分惬意,还时不时对着下面指指点点,说着什麽。忘记她耳边有是激烈的风嚣如鬼叫一般,他说的什麽一个字也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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