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东篱目光如剑:“不过是普通人,如今起码死了五六百年,你就算是知道姓名也不可查证了。”所以那些牢山弟子才不管这些东西,任它们全落在坑里。他们要的是残骸上的遗证。
李姿意含糊地说:“凡人入土,总需有几件旧物相陪。”
“这总有几千俱,你又岂知道哪一件是哪个人的?”霍东篱冷声说:“你以为这样行事,我便会觉得你心存善难坠魔道放过你?”
杜来成一听,脸色就变了,但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霍东篱话一出口,在场所有听到的人都猛地向李姿意看来。
坠魔这两个字,已经是几千年不曾听过了。但逐鹿那年的一场浩劫,谁也从不曾忘记,且提之无不变色。毕竟三修界上下那麽多人,只差一点就在当时死了个干净。
这些弟子,知道孔不知的行事,原本对李姿意就无好感,此时更添震惊与忌惮,这消息如热油锅里点了水,一下便叫所有人都沸了起来。
“师尊可知道吗?”“不能放任的吧?”又有说:“看她也不是什麽好东西。焉知孔不知行事,没有她的功劳?”“这样的人岂可留着不作处置?再生逐鹿年间的祸事该如何是好。”“听闻当年坠魔的,也是个女子。”此起彼伏。
李姿意到觉得这场景无比地熟悉。
当年她受审时,那些人不也是这样一声声一句句地吗。真了不得,她面前的这小东西长大,学会咬人了,就算自己重重禁忌咬不得,也懂得让别人来咬死她。也不愧是徐无量带大的。她猛地擡头看向霍东篱,咬紧了牙齿。眸光淬了寒气,眼神锋利如饮血的利刃。
两个人面对面僵持着。
杜来成连忙大声呼和那些弟子:“好了,还不收整归山。所有东西一样不落。”又喊人来“可用过了‘照影’?”要将这里的一切,都原封不动地制成小幻境,以备之後查用。有弟子应声“刚进来时便原封不动地制过。”
杜来城斥责:“现在的也要制下来!”那弟子连忙应是,转身而去。
大家又各自忙碌起来。只时不时偷偷回头瞟一眼李姿意。相互低声不知道在说着什麽。
李姿意最终还是收回了目光,垂眸突蓦然一笑:“你说什麽就是什麽吧。”再不理会,只把东西全收拢起来,全抱在怀里。
不过动身回牢山前,找杜来成要了一只匕首带在身上。
毕竟这个消息不用多久就会传得到处都是,谁知道会发生什麽事。她需要一件防身的东西来自卫,但现在她能用的也只有这些其实没鬼用的小武器而已。
杜来成叹气,在自己的百宝袋里掏了半天,拿什麽都不合适,最後将他随身带的个法器取下来。
李姿意说:“这麽好的东西,我没有修为也用不了,不是浪费了吗?”
“拿着吧。它不需得法力,就可以收到指甲缝里。哪怕是当个寻常的物件用,怎麽也比凡器要锋利一些。”又叮嘱她:“你别离我左右。”气说:“你怎麽也不辩白几句!”
“他是帝尊亲传的弟子,他这麽说了,在别人眼中就是铁板钉钉的事实。我这样的人,说什麽也是狡辩。没甚用还白浪费口舌。”
杜来成也不意她这样通透,微微叹气。
李姿意满不在乎:“你也不用提心,你们牢山规矩严明,杀我?他们还不至于。”但她也知道,这也不过是句安慰的话,现在形式远比两个人说的要严峻得多。
入夜里,这里才收理完,牢山弟子一衆人浩浩荡荡地返回牢山,但还没落下,便见得各种打扮的修士,一齐等在望天台。
见到霍东篱落剑,纷纷上前抢着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家师听闻有坠魔之兆……”
“……我叔父说……”
“……牢山该当是天下大义为先……”
“…………我伽河不能坐视不理……”
把所有人堵在望天台上,堵得严严实实。
连大灵山最老的那位尊上都被请来了,他经过逐鹿年间的坠魔之祸,受了重创内丹只剩下一小半,残喘到现在,自己坐起来都办不到,由两名弟子擡着来的。口一声声恨不能泣血:“逐鹿年间的旧事,绝不可重现!”
所有人只有一个目地,要李姿意死。
霍东篱挑了个好时候。帝尊闭关,徐无量重伤。甚至还不需得他动手。
谁也救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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