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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陷渡口(第1页)

身陷渡口

琴音缓缓流淌,飘香院的厅堂里,只剩下王远山和陈娇阳。

王远山静静地听琴,静静地想着方浅知的话。他相信名田纳税确有苦衷,也相信周武皇帝的贪心,这个靠着世家大族推翻皇甫朝的皇帝,终于忍不住将手伸向世家的钱袋了。

“在想什麽?”琴音不知什麽停了,娇阳夫人走到王远山身边,给他斟了一杯酒。

“在想你的宝贝方大人的话。”

娇阳夫人娇俏的小鼻子动了动,“哎呀,醋撒了!”

王远山眼里闪过一道危险的光,一把将骄阳夫人拉倒怀里,“骄阳,不要玩火!”

骄阳夫人惊呼一声,“骄阳看大人才是玩火。大人答应方大人替韩家军筹粮,就是公然与豪门为敌,大人不怕?”

王远山浅笑一声,“你有意为方浅知穿针引线,引我入局,还担心我怕与不怕?”

骄阳夫人微微一笑。

王远山若有所思地望向虚空,在那里出现一个庞然大物,它的上半身金光灿烂宛如神祇,下半身却腐化成骨,散发着死亡的气味。

这就是豪门世家,一面是让人无法自拔的目眩神迷,一面是让人惊恐万分的绝望。

王远山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这份震颤传递到骄阳夫人身上,使她也起来不安起来,连朔风都一动不动,窗边的风铃却发出叮铃脆响。时间在两个人的心跳声中无言流过。王远山的头抽搐了一下,眨了眨眼睛,眼神由混沌走向清明,冷声说道:“法家寒门与韩家军是两把利剑,把他们握在手里,才不至于走至死路。”

“可这两把剑都是皇上的。”

王远山摇摇头,“拥有这两把剑的只能是局势。而谁能操控天下大势,这两把剑就是谁的。”

“那要如何操控天下大势?”

“人心便是天下大势。”王远山一把搂住陈娇阳的腰,指着她的心脏道:“你的心在哪里?王远山,方浅知,还是江千石?”

陈娇阳无言以对。

“不管在谁哪里,都是自己要选的路。”王远山的目光由冰冷变得疯狂炙热,”这是一场生与死的战争,皇上,世家和寒门都会被卷进来,要麽生,要麽死,没有人会独善其身!”

他话音未落,天地间大风乍起,掀起一片狂乱。

方浅知单薄的小身板被这阵大风吹得身不由己,险些撞到路边的树。他喘息着扶着树干,望望黑漆漆的天黑漆漆的地,失了方向,只能跟着感觉胡乱走着,越走心里越没谱。

就在这时,只见不远处一团火光随风飘摇,忽上忽下忽明忽暗,配上大风的嘶吼,颇似鬼火。方浅知顿时被吓得一身冷汗,越害怕却忍不住去看,却见那鬼火後面闪过一个人。那分明是个女人,身段妖娆长发飘飘。鬼火飘忽,这女人也跟着飘忽,分明就是鬼魂!

方浅知堪堪忍住即将破喉而出的尖叫,拔腿就跑。可没跑出两步,觉出不妥:那鬼分明是有脚的。遂放轻了脚步原路返回,却见那女鬼擡起火光左右看看,似乎确定了没被人跟踪,这才继续往前走去。

而就在她擡起火光的那一瞬,方浅知已然认出她来,竟是李怀秀!遂跟在她身後,左拐右拐之後到得一处小院。只见那李怀秀轻轻敲了下门,里面出来一个人,那人方浅知认得,正是张盛的管家。管家见是李怀秀,连忙将她迎入院内。不到片刻,大门复开,张盛一身戎装骑着战马,领着二三十私兵向西而去,约摸一顿饭的功夫,到得一处木屋前。

这木屋小小一只,凌空架在西川河上,河水拍打着木屋底下的木柱湍流而过,发出巨响。这就是摆渡人季无边的小木屋。

张盛举起马鞭,私兵便悄无声息地将木屋团团围住,只等那高扬的马鞭落下便破门拿人。李怀秀被带至张盛的马前,张盛问:“冷锋和季无边都在里面吗?”李怀秀颤颤巍巍地点点头。

张盛狞笑着,握马鞭的手因极度兴奋而颤抖起来,他准备为自己出一口恶气。这口恶气,一指被冷锋抢劫的粮食至今下落不明,使他张家损失惨重,二指季无边替韩家军喊冤,令他非常不爽。既然不爽,就要有人付出代价。他张盛是太岁,由不得有谁在太岁头上动土。

李怀秀则哭泣起来。泪水模糊了眼前的木屋,模糊了往日里的欢声笑语。但她不後悔,张盛答应她,如果将季家父子的异动告诉他,不但不会强买她家的田,还会给她爹出医药费,这样一来,她家就有救了,一家人精打细算说不定还能再置两亩田。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身边划过一道劲风,那是马鞭猛然挥下时扰动的气流。李怀秀被吓得一哆嗦,连忙往远处躲了躲,却听到有人一脚踹开了木屋的门。她心中一惊,来不及细想便向木屋望去,只见屋内一盏灯火如豆,被破门而入的疾风吹得飘来摇去,而灯火边坐着的,便是季无边。

季无边一脸平静,将灯火吹灭,缓步走到门前,冷冷地环视一周,一眼就看见站在张盛马旁的李怀秀。他平静的脸上出现焦急的神色,急声问道:‘秀儿,你怎麽在这里?没事吧?’

李怀秀不敢直视季无边,低下头胡乱摇了摇头。

季无边松了口气,望向张盛:“不知张公子来我家什麽事?”

张盛却喝道:“还不抓人!”

踢门的私兵一把抓住季无边的衣衫,将他连推带搡地带到张盛马前,另一个私兵带人闯进木屋。

季无边被重重推到地上,额头正好撞到河边的石块上,鲜红的血自额头潺潺流下。李怀秀一声惊呼,忍不住闭上眼睛。季无边平和一笑,“秀儿,我没事,你别担心。倒是张公子,在我家无辜伤人,是何道理?”

张盛一言不发,只无聊一般把握着手中的马鞭,时不时擡头望望木屋,眼睛里透出不耐烦:搜个木屋而已,至于花这麽长时间吗!

这时一个私兵跑到张盛马前,禀道:“告公子,屋里没有其他人。”

张盛把玩马鞭的手停了,冷冷望了眼李怀秀,喝道:“下河去找!”

“是!”

张盛下得马来,一把拉住李怀秀的头发。

李怀秀闷哼了一声,眼泪顺着脸颊默默地流下来。

季无边吼道:“张盛!你有什麽冲我来,难为一个姑娘家算什麽!”

张盛对李怀秀说:“你不是说冷锋在里面吗?”

李怀秀艰难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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