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珩的表情很认真坦然,不似作僞:“认真的。”
他擡手,动作柔和地替孟舒禾挽起鬓边碎发,他低声:“孟舒禾,愿赌服输。”
愿赌服输。
也就是说现在,要她和时珩发生些什麽!
之前误以为和时珩发生了什麽,她也只是懊悔,毕竟事情都发生了,她也没办法挽回什麽,只能去补救。
但现在是清醒状态,要她和时珩强行发生些什麽,这完全就是不一样的心境,她真的做不到。
现在的她,真的没办法强迫自己和时珩如此亲密。
孟舒禾再次重复低声询问:“你一定要……今天吗?”
“嗯。”
孟舒禾偏过头,不再和时珩对视,思索片刻後,她似乎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她最後颤着声音说:“如果你非要做,能不能给我来点酒,我先把自己灌醉,你再……”
她这句话说得磕磕绊绊,到最後,时珩先忍不住,闷笑出声,他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处,笑得肩膀微颤。
话还未说完的孟舒禾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她伸手去推时珩:“时珩,你耍我?”
时珩将下颔靠在她肩上,说话的呼吸热意一点点洒落在她的脖颈上,晕染出一小片灼热的热意,他还带着得逞後的笑:“我没想强迫你,逗你玩的。”
得知是被时珩戏弄後,孟舒禾长时间紧绷的精神瞬间松懈下来,但随之而来的委屈却蒙上心头,她的眼眶还是不由自主地泛红了,她哽咽地控诉时珩:“你是真的很过分。”
听到她含着哭腔的嗓音,时珩终于顿住,擡眼看她:“不是,你真哭了?”
孟舒禾扭过头,没理他。
她低声道:“如果在此之前,我知道你会提出这麽没有道德底线的要求,那我说什麽都不会答应这个赌约。”
“可惜现在迟了。”时珩气笑了,伸手将她的脸扭过来,“你和我闹什麽脾气?让你输了赌约的人,是你那个不争气的前男友,要怪就怪他,我只是想让你给我个机会而已。”
但孟舒禾不买账,她瓮声瓮气地控诉时珩:“但你现在的表现很差。”
孟舒禾吸了吸鼻子,她的眼眸含着方才委屈的水雾:“如果你要一直这样对我,我永远都不会对你有想法。”
不得不说,孟舒禾真的很会拿捏他,就这一句话,就把他彻底镇住了。
时珩突然变得很认真:“那你喜欢我哪样对你?”
孟舒禾垂着脑袋,伸手用力推开他:“我喜欢你离我远点。”
行呗,他就知道问了句废话。
但时珩却没松手,他倾身抱着孟舒禾的腰身,将身子压在孟舒禾纤薄的背脊上,他将下颔卡在孟舒禾的肩上,语气暗含威胁:“孟舒禾,我刚刚才辛辛苦苦给你补了将近十个小时的课,你最好说些我爱听的。”
孟舒禾没吭声,只是垂着脸,还是不想理他。
他们两个性格天差地别,时珩更活泼好动,孟舒禾则是安静内敛,但他们都有一点很相似,那就是两个人的脾气都很犟,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类型。
如果两人杠上,那就看谁先服软低头,只是一般这个人是时珩。
这次时珩彻底没辙了,只能自己服软:“行吧,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和你开玩笑。”
孟舒禾就是个祖宗,得供着哄着。
怀里的孟舒禾终于动了:“那你赶紧松手,我要回去。”
时珩擡手给她看腕表的时间,没有松开禁锢着她的手臂:“还回什麽去,现在都几点了?等你回到学校,寝室早就关门了,你进不去。”
孟舒禾依旧坚持:“放开我,我不回学校,我回嘉苑。”
嘉苑是孟舒禾住的公寓,只是离这里有段距离,有点远。
时珩不肯放人:“不行,大晚上一个人打车不安全,而且我不会送你的。”
孟舒禾被他气到了,她怒气冲冲:“那你到底想怎麽样?”
时珩盯着她,他眼尾轻挑:“今晚和我一起睡。”
这样直白的话,时珩就这样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
什麽叫今晚和他一起睡??
孟舒禾有些艰难地转动脖颈看他:“你……又在和我开玩笑?”
时珩低笑,看她的眼眸黑熠熠的,满是认真:“这次没有开玩笑,就是你和我,今晚一起睡。”
时珩察觉到她的身形僵硬,语含戏谑道:“干嘛这麽紧张,而且咱俩不都是睡过了吗?你怕什麽?”
孟舒禾被他的话哽住。
什麽叫他们俩睡过了?睡一张床也叫睡过?
孟舒禾见硬的不行,只能软了语调:“时珩,放我回去好不好,这里没有换洗衣服,我不想在这里睡。”
时珩哼笑一声:“谁说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