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马车驶离,辘辘地往未央宫外驶去。
还没驶出宫门呢,刘吉就已醉卧车上了。
车辕上驾车的,以及车马四周护送的郎官们听见呼噜鼾声传来,心下暗道:君侯体弱,酒量尤逊于常人啊。
醉后也不像常人面红耳赤,仍旧面皮雪白,想来是气血虚弱之故。
系统狗:刘绿茶那是天生皮肤白。
郎官们一无所知,只是觉得:君侯长途跋涉入长安,才歇一晚就被宣进宫来,体虚也难怪了。
……
回程时原路返回。
出得北宫门,转入藁街时,刘吉悠悠醒转过来。
等马车在下榻官宅前停下时,人就已经坐起来了。
陶杯四人和狼灰一狗都等候在大门外,见到车驾忙迎上来。
“郎君回来了!”
“汪汪。”狼灰摆尾,汪汪两声。
【哟,演技帝回来了。】
【嗐过誉了!半真半假,五分醉意五分醒。】
陶杯和陶盘二人满心关切刘吉,去搀扶人下车,颜枢则去与护送的郎官们应酬。
在得知这一乘驷马安车乃陛下赏赐,又回身唤来府中仆役,驾车走偏门把马匹牵去马厩安置。
鲁直就自然地接替招呼起郎官们来,“有劳诸位郎君相送,快请进宅稍歇,也让我等款待酬谢一二。”
宿卫未央宫的郎官,可不同于南北两军的寻常卫兵,他们大多是恩荫的公卿子弟,更是天子近臣。
也正因如此,这些郎官皆知刘吉今日的献宝之功,虽然神粮育种尚需时日,还不宜宣扬,可他们却不敢轻慢了。
“臣等奉陛下之命,不敢言功劳。”领头的郎官婉拒了酬谢。
又果断告辞:“天色将晚,君侯醉酒而归,还是早些歇息为宜,我等也要回宫向陛下复命,就不叨扰了。”
歪歪倒倒的刘吉道谢:“有劳诸位了,来日有机会一起喝酒!”
也没多留客,谢过后就把人送走了。
陶杯搀扶刘吉进到堂屋,陶盘已先行一步去盛来了一碗温热的枣干麦粥。
“郎君喝两口麦粥,压压酒意,也暖暖胃。”
刘吉从善如流,接受了关怀:“睡了一路,正好觉得肚中空空。”
一碗麦片粥下肚,灌了一肚子水的胃里舒服不少。
“郎君此去宫中……”陶杯见刘吉喝完粥,面色神态都无异状,便迫不及待地开口。
“郎君得陛下赐宴,畅饮开怀,但醉意催眠,还是简单盥洗过后早些歇下吧。”
正在此时,颜枢安置好车马回来了,身后跟了几个仆役,捧着盛着热水的陶罐。
“叫仲枢费心了。”
刘吉手掌搭上陶杯的手臂,借力站起。
“确实颇觉困倦,洗洗睡吧。”
陶杯目光在颜枢和仆役身上扫过,若有所悟。
刚才是他莽撞随意了。
“仆来服侍郎君洗漱。”
一夜酣眠至天明。
第二日起床,吃过朝食。
刘吉牵绳去庭中遛狼灰,顺便消消食。
陶杯等四人跟随作陪。
遛了一会儿,刘吉停在回廊中段,倚着栏杆歇脚。
有系统狗随时开着环境监测扫描功能,可以确保四周无耳目。
“昨晚陶杯问起入宫之事……”
刘吉的话刚开一个头,陶杯就检讨请罪起来:“昨晚是仆冒失了。这宅中人多耳杂,郎君又是醉酒归来,并非长谈的时机,幸而颜郎君机警,及时帮忙周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