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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远游（第1页）
第116章远游
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沧在卧房里走来走去，好几次欲伸手开门，但都以缩回袖中结尾。
（怎麽办？好丢人……）
（让婳抱了一路……明明到了没人的地方，自己便可以下来的，再不济施个法术，却还要赖着，婳会不会以为我是故意的？）
（不过，凭心而论，我确实有那麽一丝丝的故意……）
（……）
婳仍在客房候着，这是她第一次来沧的房间，和想象中的大差不差，干净简洁，未点香炉自有梅香药薰，静人心魂。
门口的鞋子摆放的很整齐，想必有一套独有的排序规则。
还有一棵“许愿树”，挂得是各种色系丶样式的储物袋，绣着猫和兔子的居多，只是，未曾见那人佩戴过。
饮完一杯热茶，那人终于出来，清冷绝尘一如既往，婳不禁陷入了自我怀疑，仿佛不久前那位在她怀里红着脸的女子，只是她的幻想。
沧来到桌旁坐下，语气十分平稳：“此前多有冒犯，希望婳仙子莫要介意才好。”
婳端着轻轻的笑意，表示自己没有放在心上，摇头道：“无妨，若说冒犯，却是婳的罪过……好似更大一些。”
沧也摇头：“乃我央之，不可作此说，况且只是抱一抱，于我而言……并无她想，只怕累了婳仙子。”
“未觉辛劳。”婳替沧倒了一杯茶，又道：“按理说，霜月阁都是女子，我相信她们不会有别样的目光的……”
沧接过，无奈道：“久在世俗中，难得返自然，我也知晓她们只会有好意，但世俗教我作羞耻。”
婳微微叹气，“历史的潮流确实很难改变，我等虽身处彼岸，却也只能纵观。”
抿了一口茶後，沧笑了一声，“我有时候在想，这世间有没有一处天地，那里的人只有女子，而她们呢，仅靠观井望月便可孕女繁衍，权力，世俗，规则，自古而今皆握手中，倘有别的灵物，亦视作乖宠。
她们之中有强壮者，有爱美者，有智渊者，有善战者，她们各司其职，她们自由大方……
可我转念一想，只要是人，便会有人性寻常，有趋善向恶，也许今天会争一口井，也许明天会争一轮月，也许有月亮的人会瞧不起有井的人……
也是烦恼。”
沧讲了许多，有点像碎碎念，但这其实是一种道的演化，如此空洞，不知真假且无法论证。
婳没有接沧的话，也没有论她的对错稚奥，只是平淡说道：“而我的那一处天地，我只希望人可以少一些，这样善很小，恶也很小，有井大家可以一起喝，有月亮大家可以一起瞧。”
沧沉默许久，“若人少到极致，便是以自我为天地，我即是善恶，是井中月，也是天上月。”
婳笑道：“阁主甚是聪慧，自己解答了自己的烦恼。”
沧：“幸得婳的指点。”
“我也只是偶有感悟。”还有最後一件事，婳问道：“对了，阁主昨日找我……”
“哦，没什麽，只是想亲自送回你的斗篷，故而寻你，可现下，你已寻回……”说着，沧瞧了瞧婳斗篷打结的地方。
“只是件小事，阁主不必放在心上。”说罢，婳站起身来，“叨扰甚久，若阁主没有别的安排的话……”
其实沧还想问婳下山去做什麽，但这终归是人家的私事，多有不妥，回道：“嗯，你回吧，明天也休息。”
婳：“好。”
……
等婳一走，沧越想越烦躁，（婳到底下山去做什麽？）
不多时，洛叩响了沧的房门，手里提着一个木箱子，脸上隐有笑意。
“进。”
洛：“阁主，洛儿来啦，今日一定要尝试一下洛儿最新研究的妆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