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照顾好自己啊~~”吕黛卿高声呐喊着,半个身子都探出了城楼,泪水如断线珠子般,目送着大军过了护城河,连旌旗也消失于山林之中,这才恍然若失地下了城楼。
吕丹扶这一去又是将近半年,半年来,吕黛卿思念成疾,每日里吃斋念佛,祈求佛祖保佑哥哥平安。
拓跋溟楠不时为她送来些小玩意儿逗她开心,倒也可博她一笑,只过后仍是被思念侵袭。
长久以往,她再铁石心肠也要为之动容的。
转瞬间又入金秋,菊花开遍东篱时,吕丹扶终于回来了。
吕黛卿欣喜欲狂,飞奔而出,扑进那人的怀抱,那丝丝扣人的檀香味道,是她午夜梦回也思念着的。
吕丹扶双臂紧箍住妹妹清瘦的身子,心中压抑的情感再次喷薄而出,似要将他席卷再也无法脱身。
他如何放得开手,怎能放得开手,她是他一世的魔障,一世的劫啊。
多少次他恨上天不公,如果他不是与她一母同胞,他将是这个世界上最有资格匹配她的人,他了解她的一切喜好,明白她一切所思所想,最重要的是,他爱她胜逾性命,这世上,再也不会有比他更爱她的人了。
但他却偏偏是她的亲哥哥,他们从一个肚子里爬出来,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液,所以他们相扶相依朝夕相处,这是最有利的条件,却也是最不利的条件,他们因此亲密无间,却也因此终生不能相守。
耳边传来她细嘤的哭声,软软的,却打动了他的心,她说:“哥哥,我想死你了。”
他出一声喟叹,只这,便足矣偎我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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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阴历十月吕黛卿的生辰之日,也是她的及笄之日,往后便可以谈婚论嫁了。
王府自是大操大办,宾客盈门,贺礼堆满了仓库,不得不另单辟了一间通厢来安放。
吕黛卿一早刚起,落风就端来一紫檀木雕花盒子,说是敬王殿下送来的贺礼,吕黛卿打开一看,是顶做工精细的红翠冠笄,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十分名贵。
“敬王殿下还有话带给小姐,希望您能在今日及笄礼上戴上这冠笄。”
吕黛卿这半年来与拓跋溟楠交往甚密,感情亲厚许多,见他这般有心,心里也很感动。
她想,是时候好好考虑他们的事情了。
“小姐,世子爷来了。”
吕黛卿忙将盒子盖上放到一旁用手帕遮住,不知为何她不想让哥哥知道她和拓跋溟楠的事情。
珠帘掀开,吕丹扶走了进来,他一身朱红直,身后一根金带束住三千青丝,带子上还垂着一颗红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