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夏希扬认真地打断她:“这对我很重要。”
在他还没有资格领取结婚证的时候,那张薄薄的纸片只要印上迟清和别人的名字,就可以轻易葬送他的一切幻想,所以那个名字必须是他。
“嗯……那按你这个逻辑,我有时间还得来找你一趟才行,不然万一你在英国和哪个女的……或者男的扯了证,我都不知道。”
“哼哼,不瞒你说姐姐,我那个漂亮室友感觉对我还蛮有好感的。”
说你胖你还喘起来了。
迟清道:“真巧,我对他也蛮有好感的。”
夏希扬立刻干笑两声:“开个玩笑嘛。”
迟清给了个下不为例的眼神:“你什麽时候空闲一点?我好订机票。”
“真来啊?”夏希扬忍不住翘起嘴角又不敢相信地确认,他还以为刚才是说着玩的。
“不想我来?”迟清眯起眼睛:“不会真背着我在外面搞七拈三呢吧?”
“怎麽可能!但是姐姐放着工作室不管不要紧吗?”
“有海珠看着呢,虽然我还没到财富自由的水平但给自己放几天假还是不成问题的。”
“太好了,那越快越好,我都行。”夏希扬兴奋道,他们可好久没见面了,而且迟清人在国外就不会突然接个电话就被工作叫走。
“你不是最近忙吗?”
“也可以不忙。”
“那我定好机票和你说。”
夏希扬不可谓不激动,这是他上大学以来迟清第一次主动来看他,这长达四年的地下情终于要迎来曙光了。
春寒料峭,迟清在两天後第二次踏上那片远隔重洋的土地,或许是因为心境不同,印象里潮湿阴冷的城市变得古典优雅,连惨白的阳光这回都能看出几分明媚来。
夏希扬早早就去到机场,出发前特意把自己好好拾捯了一番。一见面先把一杯热腾腾的卡布奇诺递到迟清手里,“饿了吗?咱们先去吃早茶。”
“好啊。”迟清摊进後座呵出一口白气,第一件事把鞋子脱掉放出水肿的脚:“累死我了,这次的飞机餐好难吃。”
夏希扬笑盈盈地从後视镜看她,窗外街道两旁复古英伦风的建筑迅速後掠,最後变成一片中国风建筑,停在一座粤式茶楼前。
一进门食物的香气立刻勾得迟饥肠辘辘的肚子咕咕叫起来。两人在侍者指引下落座,夏希扬把菜单给她又被推回来,“你点吧。”
“一份鲜虾肠粉,一笼虾饺,和牛酥,糯米鸡,流沙包和椰汁糕也来一份。”夏希扬看向迟清,“还要点什麽?”
“够了够了,先这样。”
“那不够再点。”点完单夏希扬一边倒茶一边说:“一会先回我那睡一觉,然後下午去学校逛逛?”
迟清没什麽异议。
一道道鲜嫩多汁的菜肴被端上来,充盈两人饥饿的肠胃,直到喝下最後一口海鲜粥,迟清心满意足地摸摸鼓鼓的小肚子,懵懵地打了一个饱嗝。
民生问题一解决瞌睡虫立马找了上来,还在回去的路上迟清懵懵看了会窗外,没多久就闭眼沉沉睡去。
迟清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窗外的天已经黑了,她的脑袋依旧昏沉,猜想这应该是夏希扬的卧室,应该是他把自己抱进来的。
手机就放在床头,迟清摸过来一看,都快七点了,这一觉睡了八个小时。
窗帘上黑影摇曳,迟清看到窗台上有一盆熟悉的绿植,她的办公室也有一盆,巨大的长圆形叶片,千纸鹤一样的火焰色花朵,是一盆鹤望兰。
昏暗的房间骤然亮起灯光,迟清下意识眯起眼睛,然後夏希扬推门进来,“醒了?”
“嗯。”迟清的声音含着浓浓的鼻音,“去不了学校了。”
“下次去也一样,出来见见我室友?你不是一直想看看真人吗?”说到最後还有点酸溜溜的。
迟清在他的目光中整理好仪容走出卧室,然後在厨房看到了那位大美人室友。
“夏,你的睡美人醒了?”他随手把又长了些的金发撩到耳後问,放下铲子对迟清道:“嗨,你可以叫我Ciel。”
“你好。”迟清思考自己是不是要现起一个英文名,看到锅里的东西问:“你是在做饭吗?”
“我在煎牛排,我想既然有客人来那应该做点什麽招待一下。”Ciel露出一个非常友善的微笑,“希望你不会介意我的手艺。”
“当然不会,谢谢你。”迟清几乎光顾着看他脸了,他简直就像影视剧中的精灵,无性别的天使,美得可以让人原谅一切。
“夏经常提起他的女朋友,整整四年谁也没见过,在看到他抱着你回来之前我都以为那是他的幻觉呢。”
“马上就不是女朋友了。”夏希扬很得意地看到室友瞳孔微张的微妙表情,“我已经预约了明天去市政厅做结婚公示。”
迟清惊讶程度不亚于Ciel:“真结啊?”
夏希扬也惊讶:“不是姐姐提的吗?”
“……”我只是找个借口来看你而已。
正想要祝福两人的室友闭上了嘴:你俩结婚都不商量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