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扣子这项工程并不难,手指捻住喉咙下的雪白扣子,稍微用点力气按住,扣子就从扣眼里钻出去。
温川却做了几次才捉住那枚扣子,笨拙地摆弄,像处理一条滑溜溜的鱼,试了几次,鬓角渗出几滴汗,这颗扣子才放过他。
头顶飘来轻笑声,眼前喉结也跟着振动起来,温川脸颊透粉,手上却较劲般没停,仿佛此刻停下就输了。
解到胸口处,肌肉的线条逐渐显露,温川动作略滞涩,眼珠乱转,馋鱼的小猫既不想委屈自己忍着,又怕被人抓个现行,乖巧外皮如蛋壳般剥下,倒去浊液,蛋黄左右都是一种颜色。
不只想看,还想摸。
他低头装害羞,舔了舔半干的嘴唇,余光往衬衫里溜,殊不知,沈逸青早已熟悉他这些小动作,把他细微的表情全部收进眼中,他把笑压在很深的地方,连着那些浓浊的念想,酿成一坛酒,慢慢倾倒出来。
最后几颗扣子他替慢吞吞的小蜗牛解了,若按温川的解法,这澡明天天亮才能洗上,新婚第一日不能浪费时间在这些事情上。
衬衫被随手扔到沙发一角,温川的目光游弋着,碰到了沈逸青望来的视线,不知不觉腰间的带子也落在了脚边,温川身体悬空,伸手捞住沈老师的肩膀,紧贴着,视觉和触觉同时被刺激,还没怎样,温度先融在了一起,野火慢慢烧,烧得他血液被煮沸。
沈老师的皮肤也好白,冷白皮敷上红色,格外性感。
两人同床共枕很长时间,但都是穿着睡衣的,各自盖着被子,什么都看不见,哪怕抱在一起,触感也和现在不一样。
这个吻发生得太过突然,温川说不准自己有没有准备好,只觉得心脏要炸掉了,激烈地撞击着胸腔。
他们吻了好几秒,起初浅尝辄止,沈逸青中间还顿了顿,留了时间给他喘气。
他可耻地发现自己竟然硬了,全身上下都变僵了。
“为什么要亲……亲我?”温川懵着问,他竟然还能提问,真的是奇迹了。
沈逸青是怎么回答的?他依然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不能吗?”
真是又绅士又霸道,温川能怎么回,他听见自己声音小得跟蚊子似的:“也不是不能……”
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缘故,他感觉沈逸青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笑意。
“还要吗?”沈逸青客气询问。
温川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天啊天啊,为什么这么诱?是哪里修炼来的招数,他招架不住啊。
于是第二个吻连着发生了,这回不是浑身硬了,从头到脚软成一滩水。
他被亲得脑袋发麻,差点陷入昏迷睡过去。
正懵着,他隐约听到沈逸青说:“不是不行。”
温川迷迷糊糊睡着,第二天早上才琢磨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沈逸青离开房间以后,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又哀嚎一声跌倒在床上,把被子往脑袋上蒙。
完了,脸都丢完了,昨天沈柳大声说的那句“他是不是不行”,还是被沈逸青听见了,他就说那么大声,沈逸青怎么可能听不到。
所以昨天的吻,是维系男人的尊严?
肯定是这样吧?温川尴尬的恨不得在被子里打一套军体拳。
[树苗,你完了。]温川摸到手机,给沈柳发了条消息。
沈柳:[?]
温川发了个微笑脸的表情。
昨天晚上太梦幻,温川再见到沈逸青,胸口煮的那一锅沸水,晾了一夜都没凉,碰到这个男人又开始冒热气。
“早。”
沈逸青点了点头,看模样倒是和往日没区别。
温川用凉水拍了拍脸。
两人一声不吭地吃完了饭,踏上了去公司的路,沈逸青习惯在路上布置任务给总裁办,温川就当个工具人在旁边刷手机。
“AP研发部第一款样机已经出来了,不过是按照老版攒的模型,很多数据需要调。”
袁城说:“今天需要跟温经理开会对一下系统开发时间和后续进度,我们和渠道商拟定了发布会的时间,现在看起来有点紧。”
沈逸青看了身边人一眼,说:“不用开会了,我问问吧。”
袁城“啊”了声,随即才说:“好的。”温川的职级和沈逸青之间差着几个层级,除了产品研发以外,关于进度这种事,都有上面的人统一会议汇报。
不过这样的好处,就是减少了会议流程。
温川在手机上打了几个字,趁着沈逸青讲电话的工夫亮给他看。
沈逸青侧头瞧,上面写:[谢谢沈总。]
袁城又说了几句话,沈逸青挂了电话,听温川梳理项目:“前期用的时间长,主要机器参数要改很多遍,现在年轻人对性能要求高,而且我们主打电竞,性能更要严格些。”
“你喜欢这款手机吗?”沈逸青问。
温川说:“市场喜欢最重要。”
沈逸青:“你不是年轻人吗,项目经理先要自己热爱,才能推到市场上去。”
温川就说:“最初那一版不太行,现在调整过的,还不错,我很喜欢。”
沈逸青又问:“你玩电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