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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暧昧（第2页）

李晏要抽走，发现江希予将下巴搁在盒子上，还双手扒拉着盒子边缘，仰起头以一双大眼睛盯着他，神情可爱又可怜：“哥哥，我还会再见到它吗？”

李晏相当残忍地回他：“你努力做对所有题，争取早日把全套领回去。”

—

时间眨眼过去，十一月第一个周末，江希予新一轮月考成绩公布，岿然不动的垫底，但好在数学物理总算跨入及格线，以江希予的水平来说这算是巨大进步了。

江希予又开始过分乐观：“这样下去肯定能上A大！”

李晏再看一眼江希予那几张满是红叉的卷子，没忍住笑了。

江希予握起拳头锤了李晏一下，力度跟挠痒痒没区别。李晏抓住他的手，他就不怎麽高兴地说：“哥哥我是认真的，不许笑我。”

李晏板起脸没再笑他，但依然语带戏谑：“小鱼有梦了不起。”

“还笑我。”江希予将卷子抢回去，还背对着李晏不让他看。

“真没笑你，”李晏凑过去，下巴自然就搁在江希予肩上，“怎麽就想考A大了？”

他贴得很近，吐纳的热气轻轻敷在江希予皮肤上，从耳朵到脖子瞬间泛起了不自然的红。江希予说不出皮肤还是心头痒，不怎麽自在地动了动，小声回他：“你之前说的文物修复，我想学，网上说A大的文物保护与修复专业国内最好。”

李晏当时就随口一说，没想到小朋友当真了还认真查了，他问江希予：“真想学啊？”

江希予点点头：“想的。”

“挺好，”李晏捏捏他的脸，“小鱼以後就能养活自己了。”

修订错题，写了一半，江希予突然很轻地叫了一声：“哥哥。”

李晏本来看着书，擡眸：“嗯？”

“你是不是要当机长啊，”江希予问他，“学飞是不是要去国外的啊？”

李晏微愣，江希予还记得他小时候说过的话丶做过的梦。

“是吧。”他应道。

江希予没说话了，埋头写题，突然冒出一句：“其实好像国外的文物保护与修复专业也不错，而且对我来说应该更容易实现，毕竟江崇明有钱，对不对？”

李晏这下听明白了，江希予要学文物修复是因为他，要去国外学文物修复也是因为他。

以前他和江希予都只是不用承担任何的小孩，江希予当然可以毫无忌惮地当他的小尾巴，他去哪就跟到哪，但现在和以後还能不能继续这样放任下去，以及这样放任下去意味着什麽，李晏现在似乎还不太想触碰这些问题。

他知道江希予很需要他，他大概也很需要江希予对他的需要，但没想好要不要给这种彼此需要打上永久的烙印。

“以後的事以後再说，”李晏一时间有些不知怎麽处理，只好顾左右而言他，“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期末考争取不垫底。”

“哥哥。”江希予突然叫了一声。

李晏故意不看江希予：“怎麽了？”

江希予却一直看着李晏，眼睛明亮如镜，看似懵懂却又好像什麽都懂。半晌，他只是摇了摇头，说：“没什麽。”

他想问李晏我能不能和你一起走，也想问李晏你是不是不想带我走，可是即使不问他也知道答案。李晏不可能永远和他在一起，而他不可能永远待在距离李晏最近的位置。唯一能做的是趁现在这个位置还属于他，尽可能制造更多关于李晏的记忆丶收藏李晏不要的一切。

“哥哥，期末考我要是不垫底了，带我去海洋馆好吗？”他问李晏。

李晏莫名心烦，感觉江希予现在再多说一句话，都会使他多动摇一分。他板着脸看着江希予，语气也严肃起来：“江希予。”

江希予下巴搁在书桌边缘，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瞅着他，睫毛细密又长，仿佛蝴蝶收拢翅膀停歇在眼皮上，看起来无辜又纯真，叫人忍不住责怪一句。

李晏什麽脾气都顿时飞到九霄云外去，没过脑子就回江希予：“你考好了，想去哪我都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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