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想不到更好的地方了,心里又急切,干脆回了勐山,把两角大山羊赶出去,霸占了人家的山洞。
被迫无家可归的大山羊:……你礼貌吗!
当初这山洞也是獬豸花了大功夫,铺了许多灵石,鞣制了许多皮革,收拾得暖意融融,舒适且奢华!
轻侯又气又急,红着眼骂人,獬豸也红了眼,擡起他的下巴:“你这张嘴,不该骂人,该做点别的才好。”
语毕,俯身封住他的唇。
灼热的气息兜头盖脸袭来,想要珍惜怜爱,又实在抗拒不了本能要去疯狂吞噬…
轻侯哪里招架得住,昏沉间,唤醒了脑海中沉睡的昔年绮梦。
那时候,轻侯还是个凡人,上山采药,迷了路,走了好几天都出不去,饿了就摘些果子充饥,渴了就掬溪水喝下。
坚持了好几天,终于遇到一个人,他甚至不确定是不是幻觉,连獬豸头上的角都没注意到,急切就上前问路。
獬豸吃了许多“寒玉草”,正是神志不清的时候,走上来的轻侯被他整个扑倒,火热的脸颊埋在人家胸口,冰凉凉的,好舒服。
但轻侯的身体很快也热起来,獬豸不满地皱眉,睁开的双眼一片赤红。
最後的一丝清明让他意识到眼前的人是肉体凡胎,那样小,那样柔弱,想也不想便渡了他一半修为,这才容下了他。
獬豸像是吃饱了又像是还馋着,流连不去,还要人家再逼出一些…
字面意义上的,人被獬豸吸·干·了……
轻侯醒过来的时候,简直天崩地裂!他是正经人家长大的!何曾见过这样幕天席地不知廉耻的事情!!又看见獬豸头上生着独角,阿弥陀佛,子不语怪力乱神!!!
顾不上旁的,轻侯一瘸一拐回家了。
也是奇怪,先时像是鬼打墙,这会儿倒寻到了回家的路。他不知道是獬豸给了他一半修为,山谷里的小结界已经奈何不了他了。
回到家的轻侯坐立难安,狠下心来,干脆远走高飞!躲得远远的!
收拾好自己的行李,都不等过夜,轻侯溜了。
獬豸醒来已经是许久之後,他大“醉”一场,且又食髓知味不知餍足,该他长睡不起……
再去找,人去楼空,残留的那一点气息早已消散在人海。
人界别的不说,就是人多……
且不说獬豸自此以後怎样上天入地找人。
这边轻侯离了伤心地,天长日久,渐渐发现自己好像哪里不对劲……身边的人长出白发,自己还是少年模样……
这太不对劲了!!!
思来想去,不会是别的原因,只能是那个独角人……
他轻易不想不念的,这一下想起来,像是解开了某种封印,此後夜夜绮梦……
獬豸突然用力一撞,轻侯哀叫一声,思绪被打断,看着眼前这张满是热汗的脸,与梦中情景重合,轻侯忽然想问:“你……你也找过我麽?”
一句话七零八落,獬豸反问他:“你说呢?”
轻侯被逼出眼泪,听见獬豸恨恨地在他耳边念叨:“我找了你好久好久……别再离开我了……你要是再敢跑,我就,弄死你算了!!!”
轻侯被撞上云霄,心却落回了大地。流着泪搂紧了獬豸的脖颈,任他施为。
云歇雨住,轻侯累到睡着,獬豸拨开他脸颊上汗湿的头发,摸摸他的唇瓣,舔舔他的耳垂,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