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的武器?
楼雨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她坠入了一片冰冷而空旷的虚空中,周围什麽也没有,她的心也被那种迷茫空洞的感觉吞没,疼痛着似乎要脱离她的胸腔而去。
窒息丶恐惧,在全身僵硬动弹不得的时候,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温暖而有力,将她向上拽去。
楼雨的心被那种温暖填满,变得踏实而雀跃起来,她知道那是谁的手。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入目是白色的天花板和一只吊瓶。
楼雨努力转动脖子,看清了周围的一切。
自己正躺在一张病床上,房间里的其它床都是空的,旁边陪护的人却不肯上床休息,执着地握着自己的手趴在床边。
楼雨不想惊扰馀嘉渝,发现他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便努力悄悄地伸长另一只胳膊去拿,想看看时间。
这一动牵起了身上的伤,楼雨倒吸了一口冷气。
听到动静的馀嘉渝马上醒来,看到楼雨睁开眼了,喜悦溢于言表。
“哈哈早啊,我想看看现在几点了。”楼雨正卡在一个怪异的姿势,尬笑着。
馀嘉渝轻轻拉过她伸出去横在脖子上方的那只胳膊,重新将它放回被子里掖好被角。
“不早了,现在已经下午三点了。”馀嘉渝伸手点了点楼雨的额头,叹了口气,“对不起雨儿,都是我的错,早知道我就该。。。。。。”
“你没有对不起我,多亏你花圃才没落到那家夥手里,也多亏你将我从水里拉出来。。。。。。话说回来,你不是不会游泳的吗?”
馀嘉渝仔细回想了下:“确实不会,现在也不知道该怎麽游泳,当时只是很着急,什麽都顾不上了,就跳进水里把你拉了上来,上来後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麽做到的。”
楼雨怔怔听着他说,两个人相视一笑。
“那个疯子呢?”
“那个疯子把车撞到水里之後想开车逃跑,送我过去的那个热心的司机师傅用自己的车拦住了他的去路,他的车也被那个疯子撞得不轻,最终卡在车辆和树木之间不得动弹,卜植自己也卡在了那里,被警察强制拖下了车。”
“你我之间有话好说。。。。。。”卜植低声阴沉笑着,汪海强坐在他对面,神色沉静。
“你还真敢抓我,你是不是忘了是你帮我销毁了之前的证据,你把我带到这来,就不怕我说出来吗?”
汪海强坐在审讯室的桌子後,头也不擡整理着审讯资料,“胡言乱语。”
接着,他走到卜植面前,打开一个云端软件,翻出了一段视频给他看。
卜植看得魂飞魄散,“你。。。。。。你骗我!”
汪海强坐回到桌子後面,“我没骗你,系统里的我确实删掉了啊。”
卜植哪怕坐在椅子上,双腿也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
“你。。。。。。你的女儿还在罗教授那里接受治疗,你。。。。。。”
汪海强的咬肌鼓了鼓,他深吸一口气压制住自己想大吼出来的冲动。
“我的女儿,自从送去他那里接受治疗後,我就再也没见过,前几天我找到万生科技,想见他,见女儿,却一直被拒之门外,你能告诉我为什麽吗。”汪海强如鹰一样的眼睛盯着卜植,咬牙切齿地问。
“我。。。。。。我哪知道!我只知道,你没按罗教授吩咐的办事,我还知道,罗教授有本事把我从这里捞出去,就像上次一样!哈哈哈哈。。。。。。到时候有你的好果子吃!”
“我要见我的女儿!”汪海强激动地在桌子後面拍案而起,因愤怒而瞪视着的眼睛泛着红光。
“见不到罗教授,我就只好逼他见我,而你,倒是很好的把柄。”他低声说。
卜植的眼神更加恐惧,“你。。。。。。你到底要干什麽?”
汪海强将一支香烟叼在嘴里,走到门口说:“等等吧,看看你效忠的罗教授是会救你还是放弃你。”
说完,他走到外面点烟去了,留下卜植自己在房间里,空洞而恐惧的双眼似乎看到了自己摇摇欲坠的人生。
楼雨受的伤所幸不很严重,两天後就可以离开医院了。胳膊和腿上的青紫瘀伤在慢慢恢复,脖子上的伤痕也在修复中。
馀嘉渝原本想将楼雨带到星光市照顾,但自己日常泡在实验室,估计很难照顾到,只能拜托戚棠棠和杜司程日常照看好她,这次他还主动要了两个人的联系方式。
“那还用你说?”戚棠棠拍着胸脯说,“我们和雨儿姐在一起的时间似乎比你多。”
馀嘉渝惭愧。
“好了,我真的没事了,都是皮肉伤,等几天就恢复了,我现在一点都感觉不到痛了,你看。”楼雨在花店里表演了下单手托起一把椅子,馀嘉渝吓得赶忙将椅子从她手上卸下来。
“你不用担心我,还是快回星光市办正事吧,不是说过要给我一个交代吗?不要让花圃里的陨石白费啊。”楼雨见馀嘉渝不忍离开,一直劝解他。
“好吧。。。。。。答应我,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以後晚上不要走小路了。不,以後你晚上都不要出门了,我叫外卖和食材给你送上门,还有其他任何东西,少什麽了就和我说,我叫人给你送上门。”
楼雨笑道:“好,听你的。”
馀嘉渝在不舍中回了星光市,几乎是靠咖啡续命,不分昼夜地泡在实验室里。
洛春市西南,荒僻的公园中来往少人,汪海强一个人弯腰坐在破旧的长椅上,听着预示了冬天到来的呼啸风声。
因为卜植的关系,他已经联系上了罗政台,表示自己想见女儿的愿望。
“你女儿叫什麽名字来着?”
汪海强的心一沉,“汪文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