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年初一。
骆则山说下午吃完饭就走的时候,纪冬啓说:“要不你先回去吧,我想多住几天。”
骆则山:“不是说好一起回?”
纪冬啓这一次不想妥协:“我没说。”
可能是因为真的太久没有回家,也可能是因为今年四姐弟都在,他不愿意急匆匆地走。
“好吧,那你早点回家。”骆则山又问骆星然,“你呢?”
“我跟小爸。”显而易见的答案。
骆则山的後备箱塞得满满当当,爸妈恨不得把家里全部好东西都装进去,骆则山和纪冬啓两人一直在推辞。
最後还是骆则山半认真半开玩笑地劝住了:“爸妈,可以了可以了,你们这麽客气的话我以後都不敢来了。”
但爸妈是真怕他们不来,骆则山心里不是滋味。
临走前骆则山说:“要不到时候我来接你?”
“不用,我约顺风车。”
九十多公里,来回折腾是真的麻烦。
骆则山走了,纪冬啓才问自己爸妈:“你们那麽怕他干嘛?”
爸爸转了转茶杯,叹了口气,“不是怕,是我们这对不起则山,你们结婚的时候没一个亲戚来。”
纪冬啓回想起那天,除了自己家人,酒席无人到场,市里的乡下的,两场都是。也曾有亲戚当着面说他们伤风败俗,不知廉耻。
爸妈心疼,连着几年都让他们别回来,不然唾沫星子能淹死人。
“都过去了。”纪冬啓不知道该说什麽。
“真羡慕你们啊,这麽多年了感情还那麽好。”三妹在一边慨叹。
好……吗?纪冬啓有些茫然。
既然大家都觉得好,那就好。
——
纪冬啓的妈妈怕他动手煎的饼不好吃,于是在家里煎好了让他带回去放冰箱,想吃了就拿出来加热。
纪冬啓过完年从家里回来,第三天早上他发现,放在冰箱的那袋煎饼不见了,为此他几乎腾空了整个冰箱翻找。
纪冬啓带回来还没吃上一口。
“然然,你有没有看到冰箱里保鲜袋装着的煎饼啊,奶奶做的。”纪冬啓问骆星然。
总不能是小孩子吃了吧?纪冬啓对不翼而飞的煎饼百思不得其解。
骆则山在客厅听着,愣是不说一句话。
最後纪冬啓眼尖地在厨房的垃圾桶里看到了煎饼,以及泛着水珠的保鲜袋,甚至连打的结都还没有解开。
纪冬啓到客厅,问:“你扔的?”
骆则山这才开口:“我以为是隔夜菜。”
家里的菜都是当天吃完,吃不完就倒垃圾桶,绝对不会留隔夜菜。
纪冬啓:“那你为什麽不先来问问我?”
骆则山被反问得有些不满,如果纪冬啓跟他说了是妈妈做的,他也不会扔,“你没跟我说,都放好几天了,扔了就扔了。”
好几天?纪冬啓没跟他争执,折回厨房蹲在垃圾桶旁边,看着特意从家里带回来,还没打开吃过一口的煎饼,他觉得好生气。
我没跟你说,所以就是我的问题吗?
“没买,不做。”
当天晚上,纪冬啓心情不好,再加上工具又忘了,他拒绝了骆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