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额角落下薄汗,恰逢痛不可忍时。
写着字的纸团丢落在沈寒川面前,他顿时怒从心头起将纸团丢下,扔在一旁。
玄堰撇撇嘴,锲而不舍的连续丢了七八个,直到最後一个扔在了先生的面前。
先生与他大眼瞪小眼,随即吹胡子瞪眼的怒发冲冠道:“我玄氏一族到如今成立多久有馀!”
“七百八十年二有馀”玄堰不屑一顾的半边挑起眉头,游刃有馀道。
周围人都转过身子来,一个个眼神冒光如狼似虎的看向玄堰。
沈寒川目光悠悠的落在玄堰与先生身上,却迎面撞见一个待他许久的微笑。玄堰悄然一笑道:“愿闻其详。”
先生总觉丢了场子,清咳一声又道:“玄氏第七氏家主是哪位”
玄堰顿时哈哈大笑,再次鄙夷的看了眼先生道:“先生,你考小孩子都晓得!是玄貅。”
先生摸摸胡须,又道:“我代家主历来用刀,一刀杀千万妖魔血煞甚重。即便死後,有了灵识色刀依旧作祟该如何”
玄堰听後,学着先生的模样摸了摸下巴又道:“好说好说,将刀毁去即可。”
站在他面前的先生瞬间一口凌霄老血猛的喷了出来,周围数人被这个想法给逗的哄堂大笑来。
真要说,并不是行不通。
而是极好的法子,煞气四散减轻无数,但问题就出现在毁刀是对刀主的大不敬。
先生顿时气的扶额又道:“寒川答。”
沈寒川张口就道:“可将刀刃带去寺院度化,若怨念深重便可从源头解决。”
先生面色微缓附和道:“正是要如此,像刚才那种冥顽不灵,大不敬的才是歪门邪理。”
玄堰无奈,这样的方法真的管用他们家刀灵常年发怒最後的解决方式不还是融了。
“是是是,先生说的都对。别人说的就是光明正道,我就是一派胡言。”玄堰摊摊手肆意的坐着。
“玄堰,给我抄五遍家规。”先生一手拿书,肆意的说道。
“多少!五遍!你怎麽不让我死啊玄老头!!!”玄堰瞬间怒意冲冲的大声嚎叫道。
但先生根本不理会他,玄堰心灰意冷的望着前方,却看到沈寒川嘴角微微扬起了抹弧度。
玄堰顿时目光呆滞了,心里还依旧停留这刚才的那个微笑“原来,沈寒川还会笑”这是他唯一的想法了。
“玄堰!认真听课!!!”
“哦。”
午後,弟子们纷纷离开。
但先生却将玄堰留下来抄家规,沈寒川留下看管玄堰。
只剩二人,这无比安静的氛围让他意起了三月前他们一同跪祠堂。
午後浅阳淡淡的照耀在沈寒川身体之上,沈寒川颇为喜爱这样的环境。
他正襟危坐的垂着眸子,手中执笔绘下午後烈阳。
玄堰偷偷的望向他,浓密的睫毛下生着双漂亮的含情脉脉,但这眼却从来不具有一丝感情色彩。
依旧是那一袭白衣,冷若冰霜。
乌丝轻柔的垂下来,梳着个简单的发冠。
就好似画中仙。
“莫看了,快写吧。”沈寒川咳嗽了声。
不自觉的看了眼窗外,他遗失炭火盆如今也找不见…昨夜阴雨连绵他终究还是染上风寒了。
面前的人愣了愣,才终于动起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