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昼夜祠堂
“再有下次便不必留在这里了。”她冷哼一声拂尘而去,玄刃将军紧随其後两人走後就是无比的寂静了。
不过一会来,荷花苑里就又成往日的模样只是多了些议论纷纷。
沈寒川顿感难过,右腹绞痛硕大的汗珠止不住的滴落而下。眉头紧蹙经不住的抽气,双眼前昏沉困意再次缠绕他。
霎时一只手搀扶起了他,玄堰递来了仙药。
黑袍少年眼中闪过悔恨之情,偷偷摸摸的看向沈寒川悻悻道:“快敷上,伤不能耽搁。”
耳边响起嘈杂的人声鼎沸,但无人敢聚集在门口,一个个的撑着脑壳瞪着大眼睛从木窗缝向里看去。
嘈杂的声响似是在此刻变为了讥讽,似是一风吹草动皆是嘲讽他的无能。
沈寒川千里迢迢来江陵,为的不是花天酒地,不是放荡不羁,家乡还有许多人挂念着他。
绝不是想看他在千里之外饮酒胡闹…
他没有接下,只是拿起霜雪剑努力尝试站起,可是踉跄了许久也没有站起。身旁的少年神情恍惚,却也慌张的连忙走来,玄堰温热的手指触碰到了他。
沈寒川侧身一闪,顿时昨晚的一切再次在脑海中闪过,少年郎与他缠绵悱恻的迷离模样。
沈寒川耳侧爬上绯红,一怒之下打开了少年的手。
随着清脆的声音响起,衆人惊恐万分的看着他们大师兄被打开的手皆是屏住了呼吸。
玄堰有阎王这个称号绝不是有人闲来无事。
曾经仙盟大会妖魔混入赛场,他一人一剑死守江陵边界,愣是孤身只影在血海中屠杀数妖鬼。
但谁会知晓那时仙修都一窝蜂似的向山下跑去,而山下却更加艰险,沈寒川为救千万祭出霜寒剑。
从此人们便只记住了这个三招毙命妖魔,霜寒剑救万千的乱世明珠。
可死死守在江陵边界的玄堰浴血奋战了数天,却无一人记住,那天堆在江陵边界的妖魔尸体据说堆的比荷花苑还大几分…
“大师兄要是生气了…我们可就完了…”一个少年无奈的扭过头。
“可是,大师兄看起来有点难过啊哈哈哈哈”女修笑盈盈的看向屋内的二人。
就在此刻玄冥翻着白眼,大声嚷嚷的把所有人赶走後自己悄咪咪的瞧着两人道:“死夯货,踢的痛死了瞧我以後不狠狠编排死你!!!”
屋内。
玄堰低垂着头,他手背被打的又肿又痛,刚想将药粉再次丢给沈寒川,却望见少年衣下白靴被血染红无数,殷红无比。
顿时玄堰慌张的声音在次传来“寒川!你的脚是怎麽回事!”关切的眼神扑来,极为真切。
沈寒川浑身上下都痛,他都不知晓究竟是哪里的痛楚…窗外的嘈杂声消散。
他勉强的站起一步一步的向祠堂走去。
可每一步都是痛彻心扉的感受,玄堰担忧。
担忧伤口不能耽搁,便想给沈寒川敷上,可他却已经拖着伤一瘸一拐的去了祠堂。
一路上打量的眼刀子无一不在他身上割,更何况身旁还有个荷花苑里的放荡不羁爱自由的玄堰跟在身旁。
窃窃私语的声音传来,玄堰皱起眉头担忧的看向沈寒川被血浸染的白靴忧道:“寒川我背你去吧,就在不远处很快的。”
“不必。”
沈寒川说道,脸颊处滑落滴汗来。
他颤抖着撑着霜雪剑一步步走去。
每走一步路都是刻骨铭心的痛,沈寒川心中悔恨当初,负阿娘之命来江陵听学却落了个这等下场。
雾後烈阳映着他,雾气也散去。
汗珠滴落越来越多,他每走一步都会踉跄三步,白皙的脸上早就挂满疲倦。
玄堰见状不对,急匆的似没头苍蝇一样忙道:“寒川,你这伤不能耽搁我抱你吧。”
话音刚落,沈寒川不解的看向玄堰,少年没有丝毫迟疑立刻向他伸出手来,作势就要抱着沈寒川。
就在此刻沈寒川猛的一把推开玄堰的手,怒目圆睁道:“谁允许你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