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咨尔林氏女,淑质英才,朕甚嘉之。今特封为安平县主,岁禄八百石。。。"
黛玉怔怔叩,耳畔嗡嗡作响。这突如其来的恩典,分明是父亲用命挣来的。。。
钦差却笑着补充:"县主可知?这封号是太子爷提议的——说扬州这些年安稳平定,当有个"安"字。"
帘后突然"哐当"一声——贾环打翻了茶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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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密谈
当夜书房,林璋临摹着《多宝塔碑》,小脸绷得紧紧的。
"父亲真要当京官了?"稚嫩的童声颤,"先生说。。。京官下狱的比外官多三倍。"
林如海摩挲幼子头顶:"为父此去,实有深意。"他忽然推过幅地图,"你看扬州盐税去向。"
小手指沿着红线移动:"军饷。。。河工。。。咦?怎么这么多送进宫?"
"这就是为父要查的。"林如海声音低得几不可闻,"三年前那批劣质军盐,源头竟在司礼监。。。"
窗外闪过黑影。贾环捧着药膳进来,父子俩立刻谈起明日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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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别夜
黛玉在闺房辗转难眠。
她摩挲着县主金册——薄薄一页却重若千钧。三年前她还是个病骨支离的孤女,如今竟得御赐封号。。。
"姐姐睡了吗?"窗外响起贾环的声音。
推开雕花窗,少年立在溶溶月色里,手里捧着个乌木匣子:"临别赠礼。"
匣中是把象牙骨泥金扇。展开一看,黛玉不由莞尔——扇面竟工笔绘着她教林璋念诗的憨态,角落里题着:**"此情可待成追忆"**。
"环兄弟何时学的水墨?"
"跟郑板桥偷师的。"贾环低头,忽然拿出个青瓷瓶,"这是强身的丸药,够用三年。。。"
话未说完,黛玉突然按住他手腕:"你手上怎有血痕?"
月光照亮少年掌心的老茧——哪是读书人的手?分明是常年握刀磨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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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帆远影
运河码头晨雾蒙蒙。
林如海正在检视行装,忽见亲兵慌张来报:"大人!昨夜有刺客潜入府衙,被。。。"
"知道了。"他望向正在登船的儿女,目光扫过人群中的贾环,"汪家那边,都安排妥了?"
少年微微颔。
随着官船缓缓离岸,林如海最后望了眼扬州城墙。这表面光鲜的盐都,水下还沉着多少白骨?
(千里外的皇宫里,太子正将封密信投入炭盆。火焰吞没"林如海"三字时,他轻声道:"安平县主。。。好个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