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我的合租室友。
穿孔、分舌、纹身、烟熏妆、说脏话,这些还只是流于表面的浮夸。
我经常能在共用卫生间的垃圾桶里现【洇血的卫生纸】,当时我还不足为奇,不就是大姨妈呗,只是纳闷这年代了,不都是用卫生巾的吗?
直到某天我从房间出门,恰巧碰到宁宁也走出房门,霎时间我惊呆在原地!
只见宁宁穿着件铆钉黑夹克,左袖子高高撸起,露出一条血淋淋的小臂!
略微肿起的渗血刀痕,在惨白的肤肉上异常显眼,呲血的剃须刀片就嵌在她的小臂上!
宁宁抬起不知是烟熏妆没卸干净、还是熬夜过度的黑眼圈,瞪了我一眼,若无其事说道:
“你看你妈呢!?”
说完,宁宁撇过头径直走进卫生间,‘咣’地甩上了门,此时,我才知道洇血卫生纸的缘由…
有一说一,当时宁宁的行径,确实挺瘆人的!
我都起过搬家的念头,毕竟这疯批割腕自残的事儿都干得出,要是哪天不经意惹到了她,刀了我也说不定。
不过终究我还是没搬家,因为我和宁宁其实没啥交集,甚至于平时碰面,我点头示意,埋着头的宁宁搭理都不搭理我,再加上我是正常的昼作夜息,而宁宁时常黑白颠倒,碰面的机会也很少,再加上那段时间我工作繁忙,也无暇顾忌,因此我还是和这个地雷女合租在一起…
某晚,加班后拖着疲惫身躯的我回到房间,准备看个片儿‘奖励’一下自己,可刚脱下裤子,隔壁就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
“我肏死你的妈!!!你他妈到底会不会修?修个下水道跟修你妈屄似的!滚回你妈子宫重新育育脑子,再来干修理工吧!滚!!!”
如此动静让我无法沉静于‘老师’的温柔乡,于是穿好裤子走出房门,准备提醒她不要扰民,只见一位挎着步包的中年大叔正走出她的房门,满脸尴尬,见到我憨憨地点了点头,无奈地离开了…
我愣了愣,想着反正已经骂完了,还是掉头继续接受‘老师’的教诲吧,没事别招惹这个…
“欸!”
我一只脚刚迈回房门,就听到背后的叫喊:
“欸我叫你呢!你他妈是不是聋?”
我回过头,看见穿着黑T恤的宁宁正歪着头盯着我,我结结巴巴问道:
“有、有事?”
宁宁语气缓和了些,但仍夹杂着些许不逊:
“我房间下水道堵了,哥们帮个忙。”
“哦,我…要么还是让…”
宁宁听我有些迟疑,即刻又急躁起来:
“又没让你白干!你个大男人咋就这么磨磨唧唧?进来!!!”
我这个大男人竟然像小学生一样,被训进了宁宁的房间,只见屋内狼藉一片,烟盒、快递盒、一次性餐盒随处摆放,沾着油的、洇着血的、淌着水的纸团满地都是,反倒是她的衣物规整有致,清一色黑色齐刷刷挂在一面墙壁上。
“对了?下水道堵了,你屋里有卫生间?为什么还用公共的?”
宁宁白了我一眼,吐槽道:
“废话!咱俩合租个一卫一卧的破房子,哪来的俩厕所?我这屋子是厨房改的,是厨房下水道堵了!”
我也觉得自个儿犯蠢了,往床里边一瞅,就看到一滩水渍。
我往洗碗池一看,就大致明白了问题所在,只见池中荡着半凝固的火锅底料,毫无疑问是长期油污冷凝导致的堵塞,我纳闷这种常见的问题,修理工的确不应解决不了,宁宁似乎看出我的疑问,说道:
“就是这点小问题,那个傻逼竟然和老娘要五百!我肏!他妈包夜卖屄一晚都不值这个价!我就找茬让他滚了!”
“城市嘛,这些上门服务有时是挺坑人的。”
宁宁又指了指橱台的疏通剂,补充道:
“那个疏通剂我试了,没用。”
“哦,说明堵得严重了,那玩意儿只能半堵的时候用,你这个得拧开管道清理。”
宁宁用留着长长白色美甲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点头说道:
“那ok,就看你的了,哥们。”
说完,宁宁翻身躺在了床上,翘着二郎腿,目不转睛地看着手中的手机,时不时出嬉笑声,全然没有和衷共济的打算,我在心中不禁咒骂:
‘‘小仙女’!淦!堵的好!最好给你那屄嘴也堵上!’
心中骂归骂,但我还是开始了疏通工作,倒真不是屈服于她的淫威,而是我记得我最初出来打工时,也遇到过这问题,当时毫无经验的我也是一脸茫然,疏通费也同样舍不得,只能傻在原地不知所措,当时和我合租的大哥见状,二话不说就帮我解决了问题,当我拿出一百块钱给大哥时,大哥连连摆手,直呼小兄弟见外了、见外了,说什么也没收,我也只好想着日后报答,可没几日大哥就搬走了,因此,这一次我纯属是为了扬‘大哥精神’,她不仁、我不能不义!
我先拿了几个她吃完的一次性餐盒,用来接漏水,随后寻觅抹布,可东瞅西瞅也没找到,看手机的宁宁见我‘贼眉鼠眼’,质问道:
“你瞎瞅呢?别动歪心思啊,我警告你,老娘跆拳道八段,踹飞你不在话下!”
我真…,回怼了一句:
“你这是求人帮忙的态度?我是在找抹布!这一地水,拧开管道也难免再溅出来,我总得有块擦水的吧!”
“没那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