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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虞低头看到对方手里沾血的碎瓷片,微微屏住呼吸。
在柔软指尖尝试贴在他手腕时,见他不曾抵触,便又顺势要按在瓷片上。
一直静坐未动的男人却在她碰到瓷尖之前将手精准地挪开半寸。
他缓缓啓唇道:「这东西锋利。」
知虞悬起的心猛地落下,随即从一旁架子上拾起张帕子。
这次沈欲却没再闪躲,任由她用帕子包裹住瓷片,从他掌心取下。
半刻钟後,知虞打湿了帕子替沈欲擦去掌心和颊侧溅落的几滴血渍。
知虞握起对方的手掌,在帕子擦完指缝後,男人乌黑的眼眸分外沉寂,再度开口。
「你有什麽话,可以写於我手上。」
一个眼盲,一个装哑。
两个人的对话完全靠手掌心感应笔画来交流。
可今夜女子却闪躲得极其明显。
知虞愣了愣,鬼使神差间竟叫她想到了个更加微妙的念头。
她屏住呼吸,没有立刻回答。
只是用着已经紧张到汗湿的小手生涩地攥住他手掌边缘,用指尖在他掌心描绘。
笔画勾勒出的痕迹,毫不犹豫将自己的罪行一一昭彰。
「你的意思是……」
「有人让你冒充知氏来照顾我?」
至於这人是谁……
知虞陆陆续续的在他掌心添油加醋地补充。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人的身上。
让他这个聪明人几乎不用费力猜想都可以轻易想到背後的答案。
沈欲半垂着眼睫,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
半晌忽然在月色下缓缓偏过头,对准知虞的方向,用那种温柔到让人很难不降低心防的嗓音呢喃出知虞想要的答案。
「蓁蓁?」
知虞耳廓听得一阵酥麻,只觉他提起对方时语气都温柔得好似漾在春波底。
她连忙点头,後知後觉想起他看不见的事情,又在他掌心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男人沉默了片刻,却忽然轻笑了一声,似乎对这把戏毫无介嫌。
「我明白了……」
变相地将这误会解除,却又莫名诞生了另一个更加奇怪的误会。
在做下这个冲动的决定後,知虞也甚是迷茫自己是不是昏了头了。
但如此一来总算将属於沈蓁的功劳挽回,不至於叫她先前铺垫了那麽久的功夫全都白费。
将沈欲重新安置下後,知虞出了门,便瞧见絮絮拿来了一块玉佩。
「婆子许是见利起意,想要窃取郎君身边的东西,所以……」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