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次换了一身衣服,这一趴并没有抢云彻和程岁泊的风头,直接坐在了钢琴前。
互动结束了,演唱会回归正题。
他调整着嘴角的麦,指尖落在了黑白相间的按键上。这样等待的模样,让馆内陷入了片刻的安静,大家仿佛训练有素的兵,等待音乐响起的那刻。
“这一首。”沈言次顿了一下,埋着头,低声说,“献给我曾经的十年。”
《情书》的前奏响起,尖叫声顿时如浪潮,大家手中的荧光棒统一变成了亮黄色。
现场的音乐总是更具有冲击性和渗透力。百万级别的音响在耳边环绕,清澈的人声如叙事般,深情又缱绻。
镜头一会儿落在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上,一会儿又挪到他的侧脸。
少年一般的容貌不改的男人低着头,黑发柔软地搭在眉眼上,看不清情绪。
说了沈言次是个全能的人,他能在激情的时候让人觉得性感,也能在抒情的时候让人难受,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段不愿述说的往事,被勾了起来,遗憾,落寞,又因为喜欢,而舍不得责备。
旁边的姐妹还挺多愁伤感,一会儿就摸出了纸巾。
文时悠镇定自若地坐着,觉得自己在情绪稳定这个方面超越了很多人。下一秒,姐妹递来一张新的,说:“小美女你哭得真惨,要不控制一下。”
“……”
胡说。
文时悠连忙低下头,心想自己怎麽可能哭得很惨。在沈言次的面前,除了在校园楼梯的那一次,从没掉过一滴眼泪。
她只是有点难过,泪点有点低,只是想到了——
这些年,她参加了很多场VSC的演唱会。每一场,她都花大钱买内场票,每一场,都有认真准备纸板和应援周边,兴奋的目光和激动的尖叫声遍布在很多城市。
她的粉丝量从区区的14个,涨到了140,1万4,14万。
设备换了一个又一个,照片发了一波又一波。
但这些画面。
是不是都被他看见了呢。
他是不是在舞台上,偶然间听过她的声音,目光在闲暇之馀,捕捉过她。
但他能怎麽办呢,只能回到更衣室,或者一个人落寞地站在角落,连冷笑的资格都没有。
【你会不会没有看见,或者并不在意。】
【多年後偶然想起,眼底仍旧只有嫌弃。】
【但是没关系,】
【现在的我拥有足够的勇气,】
【可以永远爱你。】
“白月光有没有听到啊,哥哥过得好苦哇。”
姐妹哇哇哭着说,“实在不行就答应了吧,我们同意这门亲事了。”
文时悠看了她一眼,心绪如被打翻的墨汁一般,向四面散开。
好吧。
这场旷日弥久的感情战,是她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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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次连唱三首,又和云彻程岁泊两人搞了几波大的炫技,然後再次进行了一场互动,抽到的粉丝大多以表达爱意和点歌为主,气氛非常和谐。
演唱会临近尾声,文时悠收到来自徐柄的消息:【一会儿结束後聚餐吗?】
时也悠也:【好。】
徐柄:【那到时候从候场的地方到後台来。】
时也悠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