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女士显然很挫败,“这孩子,谈就谈呗,怎麽还瞒着我们。”
辛瑶对她妈这双标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在辛女士心里林黎是有主见丶不像她这麽任性妄为的好孩子,所以她做什麽都是对的。
辛瑶撇撇嘴,说:“嫌你们大人关得宽呗,我们都那麽大了,还不能有点自己的隐私啦?”
果然,那些话成功让辛女士反思起自己的教育方式,自那以後只要她玩得不过火,辛女士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辛瑶收回思绪,其实她当年撒这谎,实在是无比拙劣,脆弱到能被人一戳就破,但没办法,她了解她妈和宋阿姨,她们这些长辈对林黎的事向来十分小心极其有边界感,她都说了林黎交男朋友这事不想告诉长辈,只告诉了她,还特意让她保密。
所以辛女士和宋阿姨一个比一个守口如瓶,生怕一个不小心泄露了这个“秘密”,以後再有什麽更大的事发生,林黎连辛瑶也不肯告诉了,这样她们连一点获得消息的渠道都没了。所以这三年多以来,辛女士和宋阿姨只是偶尔旁敲侧击问林黎关于她交男朋友的事儿,而毫不知情的林黎自然是实话实说否认了,林黎每否认一次,宋阿姨和辛女士便更加确认了她不想和长辈说她交男朋友的事儿,越发得守口如瓶。
辛瑶想,如果这谎言不被她戳破的话,将会一直形成一个正反馈的完美闭环。但她打死都想不到,她圆了这麽久,似乎已经稳如泰山的谎,将来会被她亲哥在床上拿自己和林黎那个莫须有的前男友比较的时候狠狠创翻。
辛瑶如果能预知未来,现在一定会被他哥这该死的飞醋丶该死的男人胜负欲气得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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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亚斯慕和辛瑶走後,林黎的校园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万年单身狗四人小分队在齐聚大学的最後一学期,四人一起选修了学校开设的葡萄酒鉴赏选修课。
用纪舒的话来说是最後一学期了,多学点东西回回本。
这天晚上八点十分,药学院某女生宿舍门口。
天色已经快要黑透了,不远处路灯泛着暖黄的光。韩朝坐在刚从食堂大叔手里借的三轮车上,看了一眼腕表,眉眼有些焦急。
啪嗒一声,宿舍门开关被按下,门从里面被人推开。
林黎和纪舒丶李悠然伴随着身後的那声“门已打开”,飞快下了门前阶梯,上了三轮车。
“走吧,走吧。”
韩朝:“祖奶奶们,我真的服了你们了,睡到晚上八点。”
三人解释,“今天阴天,大家下午又都没课,窗帘一拉,太适合睡觉了,一不小心就睡过了。”
韩朝一拧车把,带着她们向大学主教学楼驶去。
纪舒坐在三轮车後座的折叠小马扎上,同韩朝开玩笑,她拍了拍对方,说:“正好我们宿舍还空一个床,不然这样,你来我们宿舍,刚好凑满。”
韩朝冷呵呵笑了两声:“下辈子吧,等下辈子我做个世界首富,给我们学校捐他个几百亿,说不定还能让校长同意男女混住。”
四人紧赶慢赶在上课铃响前坐到了座位上。
这门选修课一共十六个课时,今天晚上这两节是最後两个课时,上课内容仍旧是品酒。
四人坐在最後一排,把自己的酒杯放在桌面上,等着老师的助理按顺序给他们倒酒。
纪舒有些无聊,目光瞥见了韩朝手腕上的男士手表,有些好奇,先点了点他,待韩朝看过来,她又点了点自己的手腕。
韩朝把表摘下来,递给了纪舒。
纪舒一边试戴,一边问韩朝:“这是真的假的?金子做的?”
韩朝说:“铜锌合金。”
纪舒:“那挺逼真的啊。”
林黎看了一眼,对纪舒说:“以後如果再有机会上实验课,你可以往上面滴两滴盐酸,绝对不融化。”
纪舒眼前一亮,出于好奇她本想搜一下这表多少钱,但这时候助理师哥走了过来给她们倒酒,纪舒顺手把表还给了韩朝,在某购物界面打开後,很快把这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一边听老师的讲解品着酒,一边翻看着里面的商品。
助理师哥一走,韩朝看了一眼林黎,嘱咐:“少喝点啊,再喝醉了可没人管你。”
林黎点头,指着杯中的干红,说:“这个度数很低的。”
纪舒顺手把某商品链接分享到了最近聊天群里。
桌面手机嗡的震动一声,韩朝点开界面一看,见纪舒在群里发了个链接,标签显示某品牌女士内衣聚拢调整型防下垂……
右侧还有模特图片。
韩朝像被烫到一般,立刻退出了聊天界面,然後看向右侧在和林黎丶李悠然说要一起买同款的纪舒,半是无奈半是无语:“不是,你们能不能稍微注意一下,好歹我也是个男的吧。”
纪舒看向他,和羞囧的韩朝相比,她显得很坦荡,问:“内衣你不穿胸衣就算了,但内裤总穿吧,不然挂空挡吗?又不是从原始野人过来的。”
韩朝哽住,被纪舒这麽大剌剌毫不避讳地讲出来,此刻耳朵都红透了。
纪舒看到他这反应有些莫名想笑,继续调侃他:“你看你这就是小孩儿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