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变得奇怪。
好多时候我都不敢和他对视,好像有种让我感到陌生的情愫在沈慕怀眼中流淌。
让我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我顿了顿,扶了下头,哼唧道:“哎呀我突然头好痛,想睡觉。”
我说完就闭上了眼,他坐在一旁,轻哼了一声,也什么话都没再说。
温是真的累到了,这次闭上眼,我就真的睡着了。
再醒,是被沈慕怀推醒的。
我睁眼时就带着烦躁,看到沈慕怀在病床旁看着我,近在咫尺的脸又让我有一瞬的发懵。
这张脸我爱了那么多年,重生之后的很久,我也曾因为想他想得流泪。
现在他离我这么近,我却觉得有什么变得不同了。
“醒了?该吃午饭了。”
我撑着床起身,发现也才睡了三个小时。
但这三个小时算是补偿了我昨晚的睡眠,让我的身体没有那么难受了。
就是感觉头上的痛更明显了。
根本无法忽视。
沈慕怀把清淡的午餐一样一样摆放到小桌板上。
“早上没来得及问你,还以为你是和贺展舟一起出的车祸。”
我活动了一下胳膊,嘟囔道:“我就是接到电话之后太紧张了,腿软摔了一跤,刚好就磕到桌角。”
“还好只是磕到额头,破了点皮。”
沈慕怀平淡的语气让我不爽,我反问他:“什么叫只是破了点皮?”
“这要是留疤了,就叫破相了!”
我早上赶来医院时的惨状还历历在目,那么大的伤口流了那么多血。
缝了十八针,十八针!
沈慕怀把筷子都摆好,十分体贴:“放心,我不会让你留疤的。”
这个我倒是信的。
他既然把我当妹妹,肯定舍不得我受这种苦。
第一口菜进到我嘴巴,我在心里对沈慕怀的评价又降低了。
他还是舍得让我吃苦的。
每道菜都能淡出鸟来。
我越吃,越觉得心苦。
我拒绝的动作猛地一停:“警察?是找到肇事者了吗?”
沈慕怀点头:“他们过来了解贺展舟的情况。”
我突然想到什么,问沈慕怀:“是不是只要能证明他是在下班回家的路上发生的事故,他就算工伤?”
沈慕怀表情一滞,似乎没想到我会问这样的问题。
但他还是在我希冀的目光里,彻底否决这样的可能。
“我问过警察,他发生事故的时间,是凌晨一点。”
“他当时已经回过家,再出去的。”
这样的话就不能算工伤了。
我叹了口气,更觉得贺展舟可怜了。
看我瞬间萎靡下来的神情,沈慕怀默了几秒,问我:“你这么关心他,和他很熟吗?”
又来了。
我抿唇看着他,表情明显透漏着不爽。
他解释:“我问一下,这没什么吧?”
“我是你老板,这也不能问?”
他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让我没眼看。
“我看你你第一天上班就和他有说有笑,如果你对一个刚认识的人这样,为什么对我的时候不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