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咽了咽唾沫,在他的逼视下慢慢地伸手端起盘子,拿着叉子面无表情地吃完,末了抽了一张纸擦嘴,说:“合同给我。”
温廷烨眯着眼睛,双手抱胸,翘着腿往沙发後面一靠,顾左右而言他说:“怎麽样,看我现在不仅咸鱼翻身当了温氏集团的副总,还霸占了温明光的别墅,你是不是感觉特别不爽?”
我呵呵付以一笑,道:“看来温少总今日心情不好,我改日再来吧,打扰了。”说完站起身往外面走。
“我讨厌迟到的人,明天早上九点准时来,别迟到,迟到就等後天早上。”
“温明光在宛安区精神病院,离这不远,你想去看他随时可以去,跟院长提我名字就行。”温少总温廷烨喜欢对着人後背说话的毛病多年未改。
我埋着头走出别墅,走了老远才发现他娘的鞋子忘了换,想返回去换吧,算了,老子不想看见那家夥在我面前装逼。
其实穿拖鞋走路也还好,一点也不伤脚。没走多远我就看见了路边停着一辆出租车。车上下来一个人,手里提着一个包装精美的蛋糕盒,我定睛一看,这不是温廷烨爱得要死要活的沈辞吗?
再一转头,操,温廷烨开着车在我後面不远处停着呢。
两人一见面就笑眯眯的打招呼,热络得很。
老子看了两眼脚上的毛拖鞋,好想脱下来扔过去。转念又一想,算了,老子现在没袜子穿,还要靠这双拖鞋回家呢。也就闭了闭眼,当啥也没看见一样,快步走到刚才那辆出租车旁边。
“师傅,宛安区精神病院,多少钱?”
师傅收了我二十,车开得飞快。我还没准备好待会儿下车到了地点该怎麽问人呢,师傅就叫我下车了,随後掉了个头疾驰而去,留我独苗一根在寒风中摇曳。
惠城的冬日很短暂,但是刮起风来比北方还冷。尤其是下午四五点,一起风沙子叶子满天飞。
宛安区精神病院并不大,但外面围了两圈铁丝网。院门前也冷冷清清,除了一个看起来快五六十岁的保安,院内院外一个人也看不见。
“请问……可以进去吗?”我咳了两声。
“你找谁?”保安裹着军绿大衣,正坐在凳子上嗑瓜子刷抖音。
“找你们院长。”我说。
“啊?找谁来着,你过来点,我听不见。”
“找你们医院的院长。”我提高嗓门说。
保安点点头,关掉抖音说:“你等会儿,我打个电话。”说着就拿手机走到一边去了。
没多大一会儿,医院正中间的一间房里走出来一个人,穿着白褂子,戴着黑边眼镜。
走近了我才看清这个院长是个女的,年纪约五十岁上下,短发齐肩,两手插在兜里,上下打量着我,冷冰冰地问:“是你找我?”
我点头,说:“额,我是想找您打听一个人,温氏集团副总温廷烨的哥哥温明光,请问他是在这里吗?”
“额,是,是在这,你是他什麽人,找他干什麽?”院长表情严肃地看着我。
确认温明光真的在这里,我的心一下子热了起来,紧张得有些想哭,却还要强撑着不想让别人看出来。
“我是他表哥,好几年没见了,过来看看他。”我镇定自若地说。
“哦,是吗,身份证拿出来瞅瞅,我们医院有规定,要确认身份才能进去。就算你是温少总允许来探望的亲哥也不行。”院长说。
我没想到会要身份证,一时愣住了,只能改口说:“其实我……我是他爱人,我叫岑景之。”见她一脸的不相信,我又连忙拿出手机,翻出温少总的手机号,认真地说,“我可以打电话,请您和温廷烨确认一下,我是他爱人,我真的是……”
“爱人?爱人不应该是男的和女的吗,你们两个都是男的吧。”院长来回踱着步,慢悠悠地问,“有照片吗?给我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有,有。”我连忙从包里翻出我和温明光的合照递给她,“虽然我们是男的,但是我爱他,他也爱我,所以……”
我话还没说完呢,院长很抱歉地将照片还给了我,笑着说:“岑先生,不好意思,其实我们医院根本没这个人,您找错地方了。”
“……”
我他妈脑袋被门夹了才会相信温廷烨这狗崽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