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越寒的考场被分到了四楼,比平时低了一层,可喜可贺,可喜可贺,上午考完後他没回班上自习,去了池楚那里,准备向他宣布这个普天同庆的好事,结果发现池楚在一楼。
池楚可是想不明白有什麽可高兴的,考场是按月考单科最低分分的,他那一科考了42,差点成倒数第一了,可不是在一楼的考场。
因为布置了考场,阮越寒又拿了个凳子坐在了池楚对面,他看了看池楚桌子上的卷子,问,“是下午要考的科目吗?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没有。”
“那就好,你饿不饿。”阮越寒从兜里掏出一包小饼干给他,“你有杯子吗?我去给你接点水。”
“不用。”池楚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我不吃,你吃吧。”
“我也不饿,你吃。”一包小饼干,被当成珍宝似的让来让去,阮越寒自己先笑了,“那放你这,谁饿了你给谁吃。”
“行。”
阮越寒来的时候兜里塞了一张卷子,为了不打扰到池楚,他把卷子折叠成只露出题目的大小,只在桌角那小块区域写。
没写两个字,池楚用膝盖碰了碰他,阮越寒一看,池楚也学着他的样子把卷子折叠了起来,两个人就这麽挤在一张桌子上,各自干自己的事情。
已经到了自习时间了,于是两人只是无声地笑,虽然偶尔也会有声音,不过好在外面的蝉鸣很响,不会打扰到别人。
这场持续了几天的不算冷战的冷战,悄无声息地停止了。
现在天一天比一天热了,中午放学的时候,阮越寒终于问出了那个问题。
“你为什麽不坐车?”
周旋久笑了一下,“我晕车。”
“喔,那确实很不舒服,那你怎麽不骑电动车?”
池楚满脸嫌弃地抢答,“他不会。”
“他不会?”阮越寒眼睛放光,“你也不会?!”
周旋久转过身拉起他的手放到胸前,“你也不会?!”
池楚沉默地看着深情对望地两人,闭了闭眼,“原来你们是两情相悦啊。”
“被你发现了。”周旋久点点头,松开了阮越寒的手,拍了拍车座,“想我了吗?赤兔。”
“哈哈哈。”阮越寒低着头笑。
池楚看了他们几秒,转身上车了。
等阮越寒回来的时候,池楚已经不在客厅了,桌上的饭菜也没被动过,他嘬了两声,但这次出来的只有两只小猫。
“爸爸呢?”
卷尺在他脚边蹭了蹭,喵着给他带路。
池楚堪称安详地平躺在床上,双手交叉着放在身前,听见阮越寒他们过来,伸出一只胳膊让卷尺跳上来。
卷尺紧紧抱住他的胳膊,然後乖乖地卧在他身上。
“不吃饭?”
“不吃了。”
阮越寒蹲下来,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发,“昨晚没睡好?”
“还行,就是困。”
“嗯,那你睡吧,我不打扰你了。”担心闹钟的声音吓到他,阮越寒说到时候来叫他。
“不用了。”池楚说,“我下午不去了。”
“诶?可是下午——”阮越寒看他不像在开玩笑,于是趴在了他床边看着他,“那我也不去了。”
“啊?”池楚翻过身看着他,“为什麽?”
第一次旷考试的阮越寒有种莫名的激动,“你一个人不去的话肯定会被批评的,咱俩都不去,就能分散火力了。”
“不考试就这麽开心?”
“对啊!我第一次呢!”
池楚也看着他笑,“算了吧,你还是去吧。”
“不要,你不去我也不去,同甘共苦好不好!”阮越寒抓起鸡腿的爪子,“来,击爪为盟。”
池楚静静地看着他,良久,直到鸡腿开始催促他,才擡起两根手指和它击了爪,又在收回去之前,被阮越寒轻轻拍了一下手心。
“还有我。”阮越寒一手一只喵,抱起鸡腿和卷尺起身,“好了,你睡吧,有什麽事情叫我,保证随叫随到。”
池楚突然起身抓住了他的衣摆,“随叫随到?”
“啊?怎麽了?”
池楚慢条斯理道,“你怎麽又自觉又不自觉的?”
“我怎麽了?”
池楚移开视线看他身後的墙,“你连我的联系方式都没有,怎麽对我随叫随到?”
阮越寒疑惑地歪头,“我有你电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