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贺陶怀孕到五个月的时候,瞿砚川就不再每天去公司了,大部分时间在家办公,实在有重要的事情才去一趟,自从参加工作後,贺陶就不能每一天从早到晚都能和瞿砚川在一起了,现在忽然回到以前的样子,贺陶看着瞿砚川坐在书房办公,心里觉得软乎乎的。
瞿砚川喝了一口咖啡,擡眼间看到了站在门口偷偷看的人,他放下杯子,冲贺陶招了下手,“过来。”
贺陶偷窥被抓,一点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听话地从门後进来,瞿砚川这才发现他手里捧着一个果盘,放到了他的面前。
“不要给我弄这些。”
瞿砚川皱着眉,把贺陶的手拉过来,现在已经入冬了,贺陶的手被有些凉的果盘也冰得发亮,瞿砚川眉头更紧,胳膊圈住贺陶的腰把他抱到腿上,握着他的两只手塞进了自己的衣领里,给他暖手。
贺陶捂着瞿砚川的胸口,手很快就恢复了温度,他原本还以为自己打扰了瞿砚川的工作,现在才反应过来是因为自己的手太凉瞿砚川才不高兴。
“以後不了。”贺陶抽出手,给瞿砚川整理了一下领口,“你进来很久了,我想看看你忙完了没有。”
“可以直接进来。”瞿砚川给贺陶揉了揉腰,“难受?”
“有一点。”贺陶往他怀里靠了靠。
他肚子已经有些明显了,最近开始腰酸,腿也经常抽筋,还好瞿砚川每天在家陪他,也没有那麽难受,今天瞿砚川工作忙,一天没怎麽出书房的门,贺陶其实是想他了。
瞿砚川给他轻轻揉着腰,另一只手放在贺陶隆起的小腹上,见他没怎麽有精神的样子自己心里也不痛快,心疼得厉害,半天又有些庆幸地叹了口气,“没有孕吐还好。”
他见过其他怀孕的人孕吐,恨不得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人能瘦两三圈,床都起不来,瞿砚川前两个月担心得不行,贺陶从出生就没有吃不进东西的时候,这可是天大的事情,好在贺陶肠胃一向健康,五个月了都没有孕吐过。
贺陶擡起手给瞿砚川看自己的手指,“我好像胖了很多,戒指都有点紧了。”
瞿砚川看了一眼,无名指上一直戴着的戒指确实比之前更贴合了,也没有到紧的地步,瞿砚川握住贺陶的手,和他十指相扣,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和贺陶的贴在一起,瞿砚川睁着眼说瞎话,“没有紧,之前太大了,现在刚好。”
瞿砚川怎麽可能给他买不合尺寸的婚戒,贺陶却相信了,又变得很开心笑起来,看着瞿砚川掀起他的睡衣,露出肚子。
之前贺陶的肚子上肉多,非常软,没有什麽形状,也并不是像赘肉那样难看,只是圆圆的而已,现在肚皮被撑起来了,更加圆润,变得饱满,还是很白,摸上去仍然有一层肉,很软,然後才是有些硬的触感,这样一个孕中期的肚子,在贺陶身上看起来格外珍贵,像藏储着宝石珍珠的贝类。
瞿砚川轻轻摸了摸贺陶的肚子,弯腰在上面亲了亲,然後放下了睡衣,这时贺陶忽然拉住他的手,不让他放下,瞿砚川擡头疑惑地看着他,发现贺陶脸红了。
“还有一个地方难受呢。”贺陶咬了咬嘴唇,继续掀开自己的衣服,一直掀到胸口,露出两颗若隐若现的小豆豆,那里变得比以前大了一点。
事实上贺陶怀个孕像二次发育一样,胸部也变大了,更圆了,只是冬天衣服厚没有人注意,但贺陶最近有些受不了胸前的变化了,因为磨得有些疼,但是太难以啓齿了,就算是对瞿砚川他也很难为情说出来。
因为磨了好几天了,那两处地方很红,像没有成熟的樱桃果,圆圆的,其实并不是很大,只是磨得有些肿了而已,瞿砚川原本被他的动作弄得有些别的想法了,在看清後就来不及想了,只剩心疼。
“怎麽不早跟我说。”
瞿砚川有些急,直接解开他的扣子,把睡衣脱下来,然後拿起旁边自己的羊绒开衫披到贺陶肩上,把人打横抱起来回卧室了。
房子里暖气非常足,贺陶被拖掉上衣也没有觉得冷,他被瞿砚川抱在怀里心疼,也顾不上冷不冷了,直接被瞿砚川塞进了被子里,拉倒他的下巴上把他盖得严严实实。
瞿砚川站起来,在贺陶额头上亲了亲,“我现在去给你买内衣,你躺一会儿,不要冻着。”
贺陶根本来不及阻拦,瞿砚川十分急促地就出去了,他想了想,觉得这种东西也不好让他助理去买,就躺回了被子里。
瞿砚川换好衣服导航去了最近一家价格最美丽的内衣店,大晚上的店里人也不少,他带着刚才在家里安抚贺陶未消散干净的alph息素推门进去,店里一下安静了一瞬间。
店里有男有女,基本全是omega,店员看到这个alpha愣了一下才赶紧上前,很礼貌地笑着问:“先生您需要什麽吗?”
“我爱人怀孕五个月了,需要穿内衣,要最舒适的。”瞿砚川说得口齿清晰,丝毫没有因为衆人侧目而觉得难以啓齿,甚至隐隐骄傲地看着店员,仿佛来给爱人买内衣是多麽幸福的一件事情。
店员赶忙点点头,引着瞿砚川去休息区坐下,“没问题,我去给您拿几款过来,先生您先在这里坐一下,顺便问一下您爱人的尺码吧。”
“不用,”瞿砚川走到沙发前坐下,“他的尺码我都知道。”
在店员临去找内衣前,瞿砚川忽然又叮嘱了一句:“一定要最好的,穿着最舒服的,不用管价格。”
生怕买回去贺陶穿着不舒服,又要忍耐一小时等他重新出来买。
拿着十几件内衣回到家时才过去一个半小时,贺陶有些困了,听到瞿砚川走进卧室的脚步声才睁开眼,“这麽快。”
瞿砚川在床边坐下,把贺陶从被自己抱起来,拿起一个盒子递给贺陶,“这些先将就穿几天,明天我叫人来给你量尺寸,给你定制,穿着就很舒服了。”
贺陶打开盒子,这件是浅绿色丝绸面料的一件系扣内衣,胸垫很薄,非常柔软,摸起来手感很好,贺陶脸红了一些,又觉得这麽晚瞿砚川冒着冷风去给他买内衣很辛苦,一下就有些想哭。
“瞿砚川,我是不是越来越烦人了。”贺陶把脸埋进瞿砚川怀里,带着哭腔问他,“你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