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府上,行事跟做贼一样,成何体统!”
宋知眷脸色发白,低头看着地上的馒头,没有说话。
他觉得又难过又无措。
厨房仅剩的馒头脏了,他拿什麽去给阿娘?
他伸手想将那脏馒头捡起来,却被祁珩禹一脚踢得更远。
“镇国公府是苛待你了吗,要吃东西不知道去叫下人做!”
宋知眷从喉咙里挤出细如蚊蝇的一句话。
“不是我吃,是阿娘要吃。”
祁珩禹一顿,随即面色晦暗不明:“你去看那疯女人了?”
宋知眷擡手比划了两下,嗫嚅道:“她不疯,她还记得我。”
看到他这幅样子,祁珩禹只觉心烦。
“你现在是镇国公府的小公爷,你只要记得你的娘只有母亲一人。”
“那种喜欢勾引男人,被千人骑的荡妇就该永生永世都在地窖待着!”
言语似利刃,刮得宋知眷肝肠寸断。
一丝窒息的感觉从他咽喉呜咽出,被沉默吞噬。
如今祁珩禹能这般说他的生母。
倘若他知道自己也日日被军营里的士兵欺负又当如何?
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他只觉得漫天的绝望将他包裹,让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别哭了!”
看见他哭,祁珩禹心底的烦躁更甚。
“和那种贱妇能学什麽好!以後不要去见她了!”
他命侍卫将宋知眷送回房间。
眼见两个高大的侍卫朝他走来,宋知眷连连往後退。
他眼里满是恐惧,脑海里也浮现出自己在军营被男人禁锢着双手欺负的模样。
“求求你们,别过来,我自己走。”
宋知眷几乎感觉自己快要昏厥,面色惨白如同鬼魅。
他不敢再去捡地上的馒头,趔趄转身就想自己回去。
却不想刚转身,就看到柱梁後站着一个身穿粉黄罗裙的女子,正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四目相对,宋知眷脸色倏地一白。
眼前的女子,是将他记载少女心事的诗文它公之于衆的人。
也是祁珩禹的心上人,他未来的嫂子——聂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