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又是推荐菜。
炸响铃!
色泽黄亮,形如马铃。吃上一口,是酥香味鲜,松脆爽口。秦延武爱吃!
感慨着,苏敬仪看向埋头吃响铃的崽,没忍住蠢蠢欲动开始幻想起来,要是带着秦延武吃炸鸡吃烤肠,那以後肯德基老爷爷都得变成大周老爷爷了。
那场面,光想想,苏敬仪都忍不住咧嘴开心。
而後慢慢悠悠尝试其他菜。
作为贵公子,他还是培训过一点菜肴知识的。比如菜讲究个内敛。名字取的简单,往往做法才复杂,才废功夫。例如开水白菜。
感谢架空的世界,也有哦。
吃饱喝足,苏敬仪才慢慢悠悠去搀扶似乎醉酒的亲爹回侯府。
瞧着醉醺醺,眼神都有些迷离的爹一上爵车後,双眸都带着些犀利,苏敬仪觉得自己手中的醒酒汤都有些多馀了。
“这汤都备着了,您好歹喝一口。”
让自己静静看着亲儿子担忧的眼神,苏从斌接过汤,开口问:“你怎麽像饿死鬼投胎一样啊?琼林宴也是结交人脉的好地方!”
“爹,我还需要人脉吗?有您,都直接直达天听了!”苏敬仪朝皇宫所在方向,郑重抱拳,双眸炯炯。而後凑近苏从斌,低声:“我听说结党营私,是重罪。”
“您有太後,还有皇上,又有定国公撑腰了,您要我认识那麽多人干什麽啊?”
苏从斌闻言一愣,慢慢喝口汤。确定自己清醒了两分後,他开口回答:“可能……可能是你祖父忽然暴毙的阴影。你祖父在世时,得罪太多人唯有帝王。等你祖父一走,可以算得上群起攻之。所以我倒是习惯了,与人为善。”
苏敬仪表示理解。
“帝王既然当衆开口了,那咱们就得明日进宫谢恩。你把入宫,尤其是後宫规矩在好好温习一遍,切莫出错。”苏从斌低声强调。
迎着亲爹肃穆凝重的眼神,苏敬仪恨不得举手发誓自己将宫规礼仪都倒背如流了。但……怎麽说呢……就是……
实在是多年三观已成型,最终苏敬仪还是小声问出声来。在爵车里问,总比回家後问好。毕竟爵车就这麽点大,某些密探总不能趴在车顶上搞窃听。
“爹,我……我斗胆问个问题啊,您和皇上这亲戚是不是有些乱啊?”
虽然他看过史书,知道皇家只讲权势,是不看辈分。这姑侄共侍一帝都有,更别提姐妹搞娥皇女英了。
但莫名的,他觉得武帝瞅着还挺正人君子的架势啊。不像个怪蜀黍,能对侄女下手的。
苏从斌闻言差点把醒酒汤砸苏敬仪脑袋上。来回反复深呼吸许久,他目光直勾勾的看着苏敬仪。将人反反复复看了又看,确定只有愚蠢的天真後,苏从斌无奈吁口气:“我先前不都跟你反复强调她处境艰难。是因为後宫所有妃嫔都知道她无宠,她相当于宫女伺候着太後娘娘。位份,也是你姐姐用心伺候好太後,太後给升的。”
苏敬仪点头若小鸡啄米。瞧着苏从斌眉眼间带着对长女的疼惜之情,他小心翼翼开口问:“那……那您现在是状元郎,能改善长姐的处境吗?”
迎着苏敬仪似乎目光带着纯粹的希冀,苏从斌想了想帝王吩咐好好读书的话语。他眼眸一转,干脆见缝插针的给苏敬仪一些压力:“自然不能。能改善她处境的,只有你。当年若不是我膝下唯有五女,我又岂会容忍那姓荣的对你长姐的婚事横插一手?她到底是我长女,如珠如宝疼惜长大的长女!”
“可没有兄弟的出嫁女,就没有了娘家。”
迎着这声声带着对女子残酷剥削的话语,苏敬仪忽然间感觉自己身上背负泰山,重的能把他压得喘不过气。
“可……”
“我努力建功立业,你也好好表现。我们去求皇上去求太後。後宫走个贵人,悄无声息的事情。”苏从斌看着眉眼间带着挣扎,带着思忖的苏敬仪,硬起心肠,诉说他打算过的事情:“我们一起想办法再认个义女,到时候给你阿姐再找门好亲事。”
猝不及防听到这话,苏敬仪顾不得思忖大道理了,吸口气:“爹,我记得您说过长姐是不愿嫁给荣玉娇指的穷酸夫子,是宁可去进宫争个前程。因为她是苏侯长女,她的婚事也决定了妹妹们的婚事。”
“基于这点,我支持您让姐姐出宫,但是我觉得姐姐都那麽难。前半生为苏侯长女这个身份活着。这後半生,能不能让她先想想为什麽活着?你还没建功立业有资格跟皇上开口呢,却连她再婚都琢磨上了?或许苏贵人觉得有钱有地位,不涉宫斗,爽得很呢?
苏从斌闻言气得脖颈青筋都狰狞起来了:“苏敬仪,你脑子是真被门夹过吗?一个女人,没有孩子没有依靠,她後半辈子能靠谁?”
“能指望你这个弟弟吗?”
“她死後,你能让她入祖坟享受祭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