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我就是举例跟您解释一下,在某些百姓心里,您祖父厉害的。”齐子睿见人都吓得面色都有些发白,赶忙开口道:“您父亲,叫虎父犬子。”
苏敬仪:“…………”
苏敬仪:“…………”
苏敬仪吸口气:“哥们,我觉得你这思想不对,咱律法是真要讲的。律法是底线!我祖父那叫仗势欺人。你要是报仇,不能学他!”
“要不你告诉我仇人是谁,我帮你告状,不,你去敲登闻鼓,我给你指点如何敲登闻鼓!”
听得这声声真切的,似害怕他走路歧路的话语,齐子睿笑笑:“谢谢您,其实我的仇您帮我报了。”
“先前苏家自查後,所有人都查!”
苏敬仪闻言,心中警铃大作,打算找锦衣卫叔叔求助。
就在人琢磨时,暗中有人悄然离开,低声汇报。
“苏敬仪这麽好接触?甚至这麽蠢?”
现如今的王阁老挥挥手,示意心腹退下。他思来想去,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听闻的事情,就这麽跟没见过面的一个学生聊天?
交浅言深的基本道理都不懂?
来回反复想了又想苏敬仪的行事作风,王阁老最终去别院见自己的嫡亲外孙——大皇子。
望着在田野间挥舞锄头的大皇子,本白皙的脸庞因为亲力亲为,都带着晒伤的红晕,他忍不住心疼道:“殿下又何苦如此?”
“外祖慎言!这百姓以田为根基,父皇爱民如子,让我等亲力亲为体验农耕,乃是为我等考虑。”大皇子握紧了锄头,仿若握着长丶枪一般,带着些锋芒。
王阁老迎着人犀利的眉眼,让一个宦海沉浮多年的人都心生畏惧的眉眼,眼眸闪闪,而後便觉得天地间静的只能听得自己狂热的心跳声。
毕竟皇子,尤其是皇帝的长子,聪明甚至狠绝,总比怯弱无能要强!
没忍住展望了一眼美好的未来,似能跟定国公一般耀眼的未来,成为大周第一权势豪门,王阁老环顾左右。
当即心腹四下散开,确保两人说话安全。
“您派人重点关注的齐子睿,今日跟苏敬仪……”王阁老低声一一重复着两人聊天的记录。说来也是奇怪,武帝虽然投资了蹴鞠山庄,但真就投资而已,这庄子里里外外除却巡逻的护卫外,暗中没有一个密探护着。
反倒是各家,尤其是其他皇子外加的密探倒是撞见不少。
甚至连镇国公,把宝贝儿子沈安安放在蹴鞠山庄里,也没派沈家的护卫跟随,哦,倒是明面上派了个毛孩子沈大骏跟着沈安安。
“看来苏敬仪是真毫无戒备之心,都没细细筛选人员?”大皇子低沉了两分:“真前来报名就收为己有?”
齐子睿,可是日後跟苏琮斗的不可开交的奸佞!
可是无视丹书铁券一事,借着夺嫡之斗,将开国侯府苏家一脉处死,甚至连苏琮都要处死的人。
说来他之所以能够知道,自然是因为夺舍回魂了。
或者说黄粱一梦。
或者说庄周梦蝶。
反正就这些说法,反正就是一夜之间大权在握,缔造盛世的帝王到一个只能听命行事的皇子。
他暗中查了又查,除却安乐侯沈安安倒是如同梦里一般,直接对苏琮黏黏糊糊,恨不得当人小尾巴外,其他都跟梦里的不一样。
尤其是武帝,他的父皇!
本该元宵这一日,因为喝了点酒,因为听到老国公去世的消息,因为心中悲恸,因为……总而言之,过于操劳,过于悲恸猝死了。
大周可以说一日之间,骤然失去了主心骨,变得风雨飘摇。
因为某些邻居“习俗”——每逢皇帝驾崩,就来抢夺一番,看看新帝的态度,因为他们也懂一朝天子一朝臣;西北沙陀还得多一个习俗,驻守西北的定国公府有当家做主的去世,就立马前来抢夺,打一场。毕竟规矩是长辈去世,得守孝三年。
外加上武帝去的急,他这个大皇子并无遗照,是按着嫡长子继承制登基的。多的是弟弟不服。
在这样的情况下,才十一岁的他登基称帝。
登基称帝!
大皇子想着,都觉得自己这个梦挺狂的,但梦中经历的那些喜怒哀乐又真实无比,尤其是他的脑子里多了不少势力分布,多了些人脉。
他去查过,有些的确确有其人。
比如齐子睿!
因此他暗暗布局暗暗抽丝剥茧,又肆意外祖用婚事再三试探苏琮。确定苏琮是毫无反应後,是真不作僞後,他悄然将目光锁定在了苏敬仪身上。
锁定在上辈子眉眼间带着自卑,带着嫉妒的苏敬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