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延武闻言想了想,“跟皇上出京应该关系不大。祖祖应该是第一个知道皇上直接离开京城的消息。但送礼肯定是提前就准备好的。”
“至于送到你家也好理解吧,毕竟你到底是苏家第五代,以後要继爵的。你现如今是秀才公了,都能按着规定荫庇为官了。”
“秀才对普通寒门是有功名在身了,见官不拜。对于勋贵子弟尤其是嫡长子那就是拥有荫庇为官的凭证了。咱们荫庇也是七品官,别人科考若是三甲同进士,还是从七品呢。”
能一不留神当官的苏敬仪:“…………”
直接有编制的苏敬仪:“…………”
苏敬仪不纠结了,昂首挺胸:“哈哈哈哈哈哈,那还考什麽啊?”
“可你不是要跟苏琮比谁更厉害吗?”秦延武看着双眸诡异迸发亮光的苏敬仪,吓得一颤,急声道:“咱们还要继续读书的。祖祖说了,咱们要进国子监学文练武!”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苏敬仪道:“舅公眼下身子骨还硬朗,要不,我们去游学吧!要不然以後咱们长大了,舅公老了,反倒是不好外出了。”
秦延武:“…………可是皇上不在,我们武勋子弟无诏不能出京啊!”
苏敬仪如遭雷击,整个人都焉了。
定国公从宫里安抚好群臣回来就见垂头耷闹的苏敬仪,就连自家曾孙面色垮着,当即纳闷。
护卫上前小心翼翼说明两人都萎靡不振的缘由。
定国公听完之後,也跟着垮了脸:“就是啊,你们应该趁着年轻出去见识见识。见识民生疾苦,才更懂戍边保家为了什麽,也知道自己有权之後要如何保持本心。”
听得老爷子这番透着人生阅历贤明话语,苏敬仪点头若小鸡啄米:“舅公,皇上什麽时候回来啊?”
“皇上要亲眼见见红薯耕种,见见南北风情。”定国公说完之後,招招手,示意两人附耳过来:“在某些海外小岛发现金矿,外加苏敬仪你跟皇上交代的那个梦,皇上就想亲眼去验证一番,如何对方真有不轨之心,直接打。”
听到最後三个字,苏敬仪立马精神抖擞:“舅公,请您派兵好好训练我。打那谁的时候,我也要上战场!”
“哪怕扛旗的都可以!”
见苏敬仪从未有过的狠厉杀气萦绕全身,定国公倒是愈发奇了,区区蕞尔小国几百年後到底能够横成什麽样子。
当然也愈发警惕。
苏敬仪一个看着没多少“脑子”的天真人,看着被後世滋养很好的善良人物,一提及这事就杀气腾腾的,足以说明也国殇一词。
感慨着,他擡手拍拍苏敬仪肩膀,应了一声好後,就聊起设宴的事情。因突发摄政监国这事,要是再开宴,那是全京城大大小小的官吏全他娘要过来了。
这样一来,就有点那什麽了。
可不开宴,心里憋气。
秦家五代唯一的文曲星,实打实有功名的文曲星!
还有苏敬仪,这多坎坷啊,但也争气,还第三名是能被律法明文推荐进国子监,而不是荫庇进国子监。
苏敬仪和秦延武互相对视一眼,跟着点头。
不庆祝,他们也憋气的。
这些时日,真的很苦啊!
秦无恙也难得加入出谋划策两句。
第二天京城乃至顺天府大大小小村镇都有敲锣打鼓,确保百姓是真真能够获益,吃上几天,而不是一顿饱腹撑到吐。故此庆功宴花费全都化作实实在在的十斤面粉八斤猪肉一只活鸡一条活鱼,发给各家。
顺天府的百姓们都欢呼不已。
哪怕有些捏酸的声音,百姓们都直接怼回去了:“先前那个鼎鼎有名的登闻鼓,苏侯爷自己都说了一百两银子他只给他一个儿子花,其他家族得分成十分给十个儿子花。”
“现在非但苏侯家独苗苗,就是秦家也是独苗苗啊。两个独苗苗的秀才庆功宴,让我们所有百姓沾沾福气怎麽不行了?”
“贵人一桌酒席多贵啊。”
“就是,要是吃流水席,还不得抢两个鸡腿打起来,现在家家户户都有一只鸡啊,想怎麽吃就怎麽吃。”
“多好的啊。”
“你们不知道吗?这里还有皇上的银子。那定国公府掌柜敲锣打鼓说了的,延武不一样,那是皇上都看中的小武曲星。现在文武双全,更好保护大周呢。”
“还有镇国长公主都加银子了。这秦延武是她的侄孙啊。”
“定国长公主也给银子。”
“他们有钱不正常啊!”
“…………”
大皇子听得这一声声,像是百姓发自肺腑的话语,眉头紧拧成川。
他着实是想不明白,一个皇帝怎麽能容忍武勋这般收买民心。
要知道他也当了五十年的帝王,是历经过年迈诸子夺嫡的。
所以他的父皇怎麽放心离开?
绞尽脑汁揣测不明白,大皇子换了几个地方,确定没有人尾随跟踪观察後,他看向自己招来的齐子睿。